平安夜里, 一个背着圣诞包裹头戴红色圣诞帽的人影穿梭在横滨的高楼之间。

在闪烁般飞跃了两幢高楼之间的距离后，他停在了一间旧公寓的窗前，透过百叶窗向里面张望, 然后踩着窗沿和空调外机挪到了另一扇窗户前，把携带的礼物通过能力塞进屋内的桌子上，再把自己传送进去。

荻野把晚餐的餐具摆好, 开始醒酒，准备去厨房时就看到水池边上摆着一个暗红色的礼品袋, 再回头看餐厅时发现果戈里已经坐在那里了。

“惊喜吗, 和真？”果戈里把自己头上因为吹了风而变软的圣诞帽扶起来，“我给你带了很多礼物哦。”

“惊喜，超惊喜的。”荻野把手头的东西都放下, 过去热情地亲吻恋人。

等到烤箱里的羊羔肉散发出鲜美的香气, 荻野才过去把主食装盘, 再端上千层面和煮鳕鱼，最后是为果戈里准备的圣诞鹅、沙拉和小针鱼。

果戈里没喝醒好的红酒，他自带了伏特加, 现在正在从荻野的酒柜里找合适的酒杯, 还把翻出来的蜡烛顺手放在了桌上点燃。

实际上东正教国家的圣诞节是一月七日, 不过随着欧美文化传入，东欧也开始过十二月二十五日的圣诞节了。

荻野决定吃完再拆礼物, 他把礼物袋挂在了墙边的铁艺挂钩上, 听到了里面沙沙的碰撞声, 猜测里面可能有不少金属制品。

果戈里举着盛满伏特加的酒杯：“猜猜里面是什么？”

“是金属的？”

“不全对。”

“是很多同类型的东西吗, 体积应该不大, 质量也比较轻……”荻野想了一会儿, “古钱币？艺术品？魔术道具？”

果戈里竖起一根手指摇晃：“不对哦, 都不对，再想想？需要提示吗，和真？”

“先别，让我保持好奇心，”荻野抿了一口红酒，“是古董吗？”

“一部分是。”

“是装饰品？首饰？”

“按部分人的眼光来看，是的。”

“具有象征意义？”

“是的，但可以不用在意。”

“环状物？”

“很接近答案了！”

“好了，那我就知道了……”荻野说道，“就是这个数量让我有点意外。”

果戈里眨眨眼：“是吗？我可是跑了很多国家才攒起来的哦。”

“最近去了哪里，遇到袭击了吗？”荻野和他边吃边聊。

“就从克里米亚开始，向西然后向南，最后绕回来，总之完成了三十天环游地球，”果戈里大概讲了讲自己的见闻，“袭击者倒是没几个，来的也很弱，跟不上我的速度，所以姑且还算顺利。”

“嗯……”荻野空闲的时候会从梅菲斯托那里听一听果戈里的动向，他的注意点稍微有些偏移，“那这些礼物该不会都是你从博物馆……”

“倒也不全是，”果戈里半是承认半是否认，“反正有从博物馆偷走的，从保险箱里偷走的，被丢弃的，还有自己买的和手工制作的。”

“手工制作……你自己做的？”

“对啊，俄罗斯的钻石很便宜，矿产也很丰富，”果戈里借着烛光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撒旦之徽，“用异能打磨钻石还是头一次呢……”

荻野按捺不住好奇心，快速吃完了晚餐，在沙发上把礼物的包装拆开。

最外层是礼品袋，内部是层层套叠的纸盒，像俄罗斯套娃一样需要拆半天。最里面的是一个方盒，里面垫了丝绒防止古董在金属内壁上磕碰……虽然并没有什么用就是了。

果戈里带来的礼物是满满一盒戒指，荻野把这些价值连城的小饰品铺在沙发上，感觉整个公寓都变得闪闪发光起来。

“猜猜哪个是我亲手做的？”微醺的果戈里靠过来和荻野一起看戒指。

荻野挨个检查，甚至还从中发现了不少失窃的王室珠宝。

“我说……这个是英国王室在上个月失窃的古董订婚戒吧，尼古莱，”荻野拿着一枚镶嵌了蓝宝石和碎钻的戒指，语气复杂地问道，“新闻铺天盖地都在宣传盗贼神秘消失，我还以为是被平行世界来的人抢走了呢。”

“反正它摆在那里也没用。”

“太有名了，不方便出手啊，拆开卖又很可惜……”荻野按照afia的思路遗憾摇头，把戒指放在了左边，拿起下一枚银镀金戒指。

戒面是独特的三棱柱形，上下分别镌刻着象征耶稣与玛丽亚的铭文，侧壁刻有三个十字架。

“……这好像是传说中贞德的戒指？”

“答对啦！”果戈里打了个响指，“我从神秘岛找到的，这可是圣遗物啊，金属制品保存起来可比莎草纸容易多了。”

荻野想起了化成灰的科尔基斯文献，不由得又看了一眼果戈里手上戴着的撒旦之徽。

“这枚贞德戒指是你从魔术师手里拿到的？”

“不是，我从一个法国人手里拿到的，还给他留了惊喜，”果戈里又从戒指堆里翻出一枚金戒指，递给荻野，“这枚戒指才是从魔术师的魔术工房里拿到的，潜入的时候差点被他发现呢。看起来很普通，但却被保护得很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