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菲斯托费勒斯,引诱浮士德堕落的魔鬼……这只是我被固有印象扭曲的过去和存在,我只是个被魔术师制造出的人工生命体而已,我是……无辜的怪物。”
“这话谁信啊……先向被你背刺的魔术师浮士德和其他受害御主道歉啊!你的事迹流传得很广好吧!”
“我会用行动来证明一切的,”梅菲斯托泰然自若地说道,“您似乎正在为圣遗物被毁、没有召唤出心仪的从者而心情低落?我可以安慰您的。”
“我心情低落就是因为你。”
梅菲斯托若无其事继续说道:“明明是我先来的……自从您戴上这枚指环起,我就一直注视着您了。无论您用什么圣遗物,触媒是否被破坏,都无法影响最终的召唤结果……您是注定无法召唤出美狄亚的。这样说,您好受些了吗?”
“更生气了。”
荻野说着,从外套口袋里取出一枚手掌大小的寄生爆弹虫,那是梅菲斯托刚才趁他不备放进去的,看起来就像长了腿的怀表。
虫子振翅的声音和秒针走动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怀表外壳散发着虹光,像是生物的甲壳。
“这就是你的忠诚?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没有把爆弹虫直接塞进我身体里?”
梅菲斯托闻言露出遗憾的表情。
“其实这是……嘀嗒君哦,唔,警惕心好高啊,连表面的和平也不想要吗……Master,那我要不要换一种方式呢……”他陷入沉思,又挂上了最初那样属于魔鬼的笑容。
“猜猜我刚才哪一句是谎言,Master?”
他凑过来把地狱指环重新戴回荻野手上,语调轻松愉悦地说,“其实我是因为相性而回应召唤的哦,或许我们很合得来呢。毕竟我们都是玩弄灵魂的行家,并非真正的恶魔却被人称作恶魔的嘛,更别说您身体里还潜伏着另一个恶魔(Diavolo)了。”
“扪心自问,您真的不想玩背刺吗?不想杀掉普奇、白兰吗?不想通过特里休接近乔鲁诺,获取他的信任后再背刺,看他不敢置信的表情?”
“您真的不想看对手陷入厄运的深渊,在爆弹虫的火光下发出凄厉的哀嚎,灵魂也落入您的手中无法逃离?”
“您真的不想把我这个恶魔变成您的仆人,拘束我的灵魂为您效劳吗?”
“您真的不想取出小圣杯碎片,让我为您反向供魔吗?”
……听起来好诱人啊,可惜说这话的是个恶魔。
荻野甚至动摇了一瞬间,他对自己的本性也没那么清楚。如果恶魔真是被他以相性召唤出来,那他说不定会和恶魔一起追逐有趣而异常的世界……
可梅菲斯托费勒斯只是把御主当做取乐的玩具而已,稍有不慎就会被他设计陷入绝望的深渊无法自拔。
不过荻野发现自己能这么想,肯定已经受到了恶魔的诱惑。
要怎么做呢?
对付恶魔还是圣堂教会最拿手,不过去那里求助的话就主动暴露了御主身份。
留着它的话,荻野只有无视物理破环的能力,没有抵抗精神攻击的手段,单凭契约的效力似乎不足以控制恶魔。
可把它变成人形异能的话,又有不小的风险被他用言语蛊惑、创造噩梦或者挑拨人际关系一类的手段恶心到……不过恶魔的【浅眠炸弹】和咒术对敌真的都非常好用。
荻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果然是个贪得无厌的人类……先给你一周试用期吧,梅菲斯托费勒斯。”
荻野命令恶魔灵子化跟随他,然后上楼回到大厅。
大厅里中岛敦已经变回了人形,虎牙和脸颊上果戈里的血液被技术人员提取去做鉴定了,他正在拼命漱口冲掉口腔里残留的血腥味。
荻野先把几个孩子都安排到总部居住,为了防止果戈里再次袭击,别墅也需要重新装修。
接下来的两天,恶魔都安分守己,态度甚至称得上温顺,但是荻野也清楚这不过是伪装而已。
他抽时间在训练场实验了恶魔那群爆弹虫的威力,并且测试了弗兰肯斯坦战锤的功率和负荷。
太宰治那边,有几支小队正在追查果戈里的下落,好几次都差点摸到对方的落脚点,可由于目标强大的机动性还是被他跑了。
据太宰说他和谷崎润一郎正在筹拍什么教育宣传片、公益广告和写真集,可以靠这个来发动群众,甚至能让果戈里亲自送上门。
荻野没跟进这些影视方面的东西,不过在他用地牢的囚犯测试完恶魔的咒术,回到首领办公室后,白披风的小丑就出现在他窗外敲了敲特制的玻璃。
“果戈里?”
果戈里消失在窗外,进了办公室,目光先是被对面玻璃幕墙后的一排格子间吸引了片刻,然后看向红木桌后坐着的荻野和真。
“你的影视公司最近——”
“先把衣服脱了再说话。”
果戈里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身和原来差不多的衣服,他直接把披风的领子从金属链里抽了出来,把它和手杖挂到一边,然后又脱了马甲,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衬衫上面的两颗纽扣,把袖子卷起来。
“这样可以了吗?我并没有恶意,”果戈里走近荻野,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