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带来了冬日里较为难得的暖阳,湿气蒸腾般随着路边的雪堆从泥泞中升起,伴着早起忙碌的、小心翼翼的踩在又脏又滑的路面上、边走边抱怨的老京城居民们的唠叨声,同时还有他们口鼻中呵出的、犹如云从般升腾的热蒸汽,以烟火为粮,以阳光为曲,酿造出一瓮,叫做生活气息的酒。
何雨柱一大早就出了门,他先是在菜站早市外边的摊位上,买了一些蔬菜和农副产品,以及一条八斤重的胖头鱼,又顺便去了趟供销社,买了几包贺小琪爱吃的零嘴和点心。
由于厂领导们年初一都很忙,不属于拜年的好时机,所以何雨柱今儿早上的主要任务,就是去给他那几位贵人领导们上门拜个晚年!
选初三这个日子就很好,选初一初二,领导们不得空,初四初五,工厂不是准备开工,就是已经开始正式生产,所以今儿早上是最合适的时机。
车后座上,捆着一包包早已提前准备好的礼品和年货,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出了院门,随即轻轻往车上一跨,转眼就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由于黄书记家路程离得最远,所以何雨柱选择第一个要去的就是他家。
没想到黄书记居然不在,听他老伴儿说,好像是到部里开会去了,何雨柱放下礼物,简单客套了几句,就去了王厂长家。
俩人平时也没少见面,彼此之间的默契还在,知道他待会还得去李主任和胡主任家转转,所以王厂长也没留他,只是等他要走的时候,给他传递了一个信息。
“老胡的身体状况一直都不大好,年前,他就已经向组织上提过申请,要求回家休养,组织上也同意了,但是后续具体由谁接手,还没有明确到个人,你也是很有机会的!这段时间你再加把劲,说不定还能再往上挪一挪!”
给我画大饼?
何雨柱一脸戏谑的瞅了王厂长一眼,他一个后世饱经风霜的油腻大叔,就算没进体制混过,但是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可以说什么样的大饼没见过?以不满三十的年龄荣任正处,还是身处京都的万人大厂,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你这小子啊!哎!啥都挺好,就是活得忒明白了,一点年轻人的朝气都没有!”
王厂长见他露出这副表情,就知道画大饼这一套,在他身上丝毫不起作用,心中虽然很欣赏他的智慧,但是口中的语气却格外的不客气!
“成成成!不信拉倒!赶紧给老子滚!”
何雨柱立马笑着点了点头!
“哎哎!这就滚!”
眼见何雨柱要走,王厂长又一次把他给叫住了!
“等会儿!我这还有两桶粤省来的点心,你拿回去,带给你家里人尝尝!”
“啧!让你拿你就拿着!废什么话!”
目送王厂长离开后,何雨柱回头瞅了瞅自行车的后座,发现东西不但没少多少,还多了两个大铁罐子!顿时笑着摇了摇头!
下一站,李主任家,但愿别被抓了壮丁才好!
虽然想象一般都很丰满,但是现实却往往相当的骨感。
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由于时间临近中午,何雨柱甫一进门,就让李主任按住,然后身上囫囵多了件围裙,接着稀里糊涂的就被推进了厨房。
“老黎?福子?”
何雨柱抬头一看,发现厨房里不但有食堂主任黎锐,同时一班班长孙福,以及他的好徒弟马华也在。
一看到何雨柱,几人还颇有些意外!
“主任(师父!)你怎么来了?”
“还能是啥?被抓了壮丁呗!”
何雨柱呵呵一笑,得!既来之则安之!开炒!
京酱肉丝,大盘鸡,鱼头炖豆腐,宫保鸡丁,炸刀鱼块,蚂蚁上树,葱爆羊肉……基本都是些北方菜品种,偶尔夹杂了几道后世的西北菜风味。
何雨柱忙活完,打窗户往里瞅了一眼,就看到屋里这会儿已经乌泱泱坐满了客人,推杯换盏间,气氛显得尤为热闹,座上有市局跟工商局的、还有本部工业局的下属单位干部,以及轧钢厂的几个车间主任。
看着屋内那些几乎已经放飞了自我的所谓领导干部们,何雨柱微微摇了摇头,真真假假的场合他应付不来,更不适应这种乌烟瘴气环境下的纯耍酒疯。
找李主任老婆简单聊了几句,又搁下礼物,何雨柱转身又回到厨房,让马华拿饭盒装了两盒炒鸡跟葱爆羊肉,寒暄几句就出了门。
最后一站的胡主任正好在家,实际上他的身体也确实不大适合出门,正搁家憋的难受呢,一见何雨柱来了,顿时就来了谈性,嘴里叽里呱啦,唾沫星子到处乱飞,何雨柱很耐心的陪他聊了半天,直到胡主任的爱人通知他该休息了,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何雨柱安慰他好好在家养病,而胡主任聊了半天,明显精力有些不济,无奈只好放他回去,临走时,又硬塞给他一桶粤省的点心。
何雨柱只能哭笑不得的抱着点心跟胡主任告别。
由于车后座上绑着三个花花绿绿的方铁桶,一路上,何雨柱收获到了不少的关注度,期间不乏有大惊小怪的惊叹声,以及一脸羡慕的憧憬之色。
何雨柱就这么一路回了家!
狗皮膏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