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巷道里,因为下过雪,加之人来人往的原因,因此路已经被踩得十分湿滑,好在路的边缘上还有未曾踩实的雪,所以还不至于跌跤。
巷子深处的光线有些昏暗,灯光照不到前行的路,何雨柱一边默不做声的推着自行车,一边在步履从容的朝前走着。
直到他走出狭窄的小巷,这才回过头来,攥着手中的手电筒,光线笔直的、朝着身后的巷道里照去。
“眼都睁不开了!甭照了!我瞧得见!”
何大清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出言提醒了一句,说着他就跟了上来,用一只手扶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
何雨柱这才转过身,把手电筒固定在了自行车的车把上,这样在晚上骑自行车的时候,就不用单独空出一只手,来拿着手电筒照明用了!
“上车吧!”
何雨柱出言让他上车,何大清连问也没问,就利索的爬上了自行车。
何雨柱立马讥讽道:
“老东西!手脚还挺麻利!”
何大清没说话,只拿眼瞅了瞅眼前的这个“儿子”,发现对方的表情十分的平和,一点儿也不像他那个关键时候就犯怂的儿子,老话都说五十而知天命,他现如今都已经五十三岁了,转眼间就要再长上一岁,像这种言语上的便宜,他已经不再像年轻那会儿那般气盛,非要跟人家争个上下高低了!
不过就在何雨柱抬腿跨上自行车的时候,或许是江山易改,也或许是心里实在是太过困惑,这老家伙到底也没忍住,于是就冒出了这么一句!
“您也不差!还没来得及向您请教!敢问是哪路神仙?”
何雨柱微一侧头,见何大清正大喇喇的坐在后座上,双手抱拳,一派江湖人的做派,于是他索性把腿又收了回来,扶着车子,又伸手把何大清给拽了下来。
“咣碴!”
何雨柱把自行车往路边上一扎,索性站在一边,对着何大清问道:
“你还回来干啥?你那相好的白寡妇,应该还没死吧?”
何大清抬起头,有些畏惧的瞅了他一眼,只不过那说话的口气,依然还有些磨磨唧唧,显得一点儿也不利索,
“您还没回我呢!”
何雨柱直接瞪了他一眼,
“回你什么?”
忽然,何雨柱有些福至心灵,忽然对着何大清问道:
“那你瞅我像人?还是像神啊?”
没想到何大清眼皮一抬,使劲咽下了一口唾沫,直勾勾的盯着何雨柱说道:
“讨口封是吧?我听说过!不过照我看,您应该也不是那些个山精野怪变得,它们可没您这身上这股子气度!”
何雨柱索性问道:
“什么气度?”
何大清咂吧咂吧嘴,说道:
“我不傻!我瞧的出来,看来您也是遭逢什么大难了,所以才借了我们老何家这身皮囊暂时栖身,只不过我想跟您打听一句,您这是打算常住啊?还是打算往后就不走了?”
何雨柱有些诧异的盯了何大清一眼,没想到何大清这么个蔫了吧唧的人,居然还能说出这么一番见解来,倒还真有些让他刮目相看!
于是他反问道:
“那走如何?不走又如何?”
何大清马上摇了摇头!
“不如何!我是担心呐,怕时间长了,只怕我那傻儿子、就再也回不来喽!”
何雨柱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神有些落寞,索性也不装了!早点说开,也省得浪费彼此的时间。
当下他摇了摇头,只不过他的话、说的却很委婉。
“回不来了!自打我来的那天起,天底下就再没有傻柱这号人了!”
何大清马上如泄气皮球般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对着何雨柱说道:
“那往后、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何雨柱微微一笑!
“你不是老早就已经想好了吗?事实摆在眼前,该咋就咋,接受现实吧!”
没想到何大清居然点了点头,再一次利索的爬上自行车,然后摆了摆手,说道:
“傻柱啊!这天儿也不早了!那咱走吧!”
何雨柱倒不急着走了,他望着何大清,朝着他问道:
“你还没说,你是怎么来的呢!我寻思要是没人去找你,你也想不着回来!”
何大清吸了吸鼻子,转头瞅了何雨柱一眼,微微朝他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您说的没错!本来我在宝定过得好好的!那刘胖子、哦、就是咱们院儿里那个刘海中,他去找我,跟我说,我们家傻柱、当了轧钢厂的副主任了!”
“他刚去那会儿,我还不信!我们老何家下的种儿,我心里还没点儿数吗?就凭我那个傻儿子,当副主任?他有那个能耐吗?可我瞧刘胖子那样儿,又不像是在哄我,我越琢磨,越觉得不是个事儿,寻思反正也没啥要紧事儿,又有刘胖子帮着出路费,我寻思我就回来看看呗、没想到这一回来,还真像他说的,你还真当上副主任了!”
何雨柱听了,随即微微一笑,表示不置可否。
这许大茂和两位大爷合谋,憋了好些天,才憋出这么个损招,看似手法挺高明,实则只是做个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