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孟琪的遭遇加深了伊红心中的恐惧,而艾薇的话语刺激到了她。
艾薇想,她应该可以帮助她的,毕竟恐惧这种东西对她而言再熟悉不过了。
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力量去帮助她了。
艾薇垂眸看着红色的手套,似乎透过厚厚的织物,看见手背上代表封印的神秘字符。
她觉得她不需要这份力量,所以摒弃了它,那她需要什么呢?现在的伊红需要什么呢?
艾薇想明白了。
她抱住了痛哭不止的伊红,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会陪着你,和赤湖一起陪着你。”
伊红还在哭,但渐渐的,她停下了,靠在艾薇的怀里,身体很暖和,呼吸声很沉重。
“我听班上的同学说,我的妹妹正在小花园里哭个不停,我还以为他在恶作剧。”
赤湖姗姗来迟,看着地上的两个小姑娘,正要出声嘲讽,忽的神色一动,慢慢闭上嘴巴。
艾薇仰起头,看向他:“赤湖,她睡着了。”
赤湖干巴巴地:“噢,哦!我来吧!”
艾薇没有动,坐在地上,像是一棵在此扎根的花:“我脚麻了,很麻。”
赤湖废了一番功夫才把伊红抱到怀里,顺便把脚麻了的艾薇从地上拖起来。
他们走在飘雪的校园里。
艾薇忽然说:“这就是长大的感觉吗?”
赤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还是附和道:“是的。”
艾薇:“我听伊红说那些话的时候,心里很难受,Momo说这就是长大的感觉。”
她认真地发问:“赤湖,你长大的时候也这么难受吗?”
赤湖诚实地回答:“比这要难受的多。”
雏鸟想要长出钢铁般的羽毛,就必须先忍受刀片割过血肉的痛苦,日复一日,直到羽毛丰盈——
赤湖觉得,那已经不只是难受了,更像是一场凌迟。
艾薇:“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