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已经分不清皱纹和伤疤,刻在上面的岁月就像树的年轮一样。
不过比起布洛克特,他却要豁达许多,只是眯着眼睛笑道。
“元帅在上,我不信你没有听过这句话,反正我可是天天都挂在嘴上。”
布洛克特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不远处的人群,低声嘟囔了一句。
“我说的是同时。”
而且……
那种顺嘴一说的口头禅,能和眼前这种场面相提并论吗?
更不要这儿有这么多人。
望着那激动的人群,他渐渐感到的背后一阵燥热,心中蓦然生出等交班了之后加入这群疯子们的打算。
或许元帅真能被他们喊出来呢?
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大多数人是活不了那么久的,然而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诸如“冷冻休眠”以及“dna端粒修补”等等一系列的技术。
普通人难以摆脱的生老病死,对那位大人来说却有很多办法。
布洛克特越想越是心动。
然而也就在这时,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走了过来。
他的同事戳了他的肩膀一下。
布洛克特猛的惊醒,随即看向那群荷枪实弹的军人,以及站在他们前面的万夫长。
那万夫长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用冷漠的声音呵斥道。
“让开!”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支撑住了脊梁,布洛克特没有后退,而是眯起了眼睛。
“你是哪位?”
扶了扶军官帽的帽檐,男人盯着他,微微抬起了鼻梁。
“格莱斯顿,城防军第11万人队的万夫长,你又是哪位?”
“布洛克特,凯旋城警卫队金狮鹫街执法分队百夫长,”看着眼中写满轻视的格莱斯顿万夫长,布洛克特和他一样抬起了下巴,“我要是说不呢?”
听到那拒绝的回答,格莱斯顿万夫长错愕了两秒,随即眼神凶狠的盯着他。
“这是提尔军团长的命令!你想造反吗?”
听着那傲慢的声音,布洛克特却是不为所动,甚至冷笑了一声。
“提尔军团长?哈,我可不记得我宣誓效忠的对象是他,你想舔他的屁眼大可不必带上我。但如果你想忤逆元帅陛下的旨意,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好了。”
“你这家伙……”一名士兵愤怒的上前,手已经按在了腰间。
他正想走上去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警卫,却被一旁的长官伸手拦住了。
格莱斯顿万夫长向前了一步,眯着眼睛盯着寸步不让的布洛克特。
那视线就像狼的前爪。
在游弋了一番之后,他用很轻的声音说道。
“想想你的家人,尤其是你的孩子……我猜他应该是个军校生。你确定要与南方军团为敌吗?为这种事情搭上他的前程。”
“哈哈,终于使出这招了吗?”布洛克特嘲笑地看着他,将抽完的烟头弹到了他的靴子前面,“我的家人不需要你们这群狗操心,他们是英勇的战士,他们只会为我今天的选择感到骄傲。”
布洛克特并不知道,与凯旋城隔着上万公里的巨石城也曾有人说过这番话。
英雄与英雄的选择总是不谋而合,哪怕他们并不站在同样的位置上。
看着这个油盐不进的警卫,格莱斯顿心中怒不可遏,恨不得上去将这家伙撕碎了。
然而他不能这么做。
凯旋城并不是南方军团的天下,不得不顾及其他三大军团以及文官集团的立场。
如果他不想成为派系斗争的炮灰的话。
就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候,通讯频道中忽然传来声音。
那是南方军团总参谋长的声音。
“……撤退吧。”
格莱斯顿愣了下。
“可是——”
“禁卫军的长官出来了。”
禁卫军!
听到这个词,格莱斯顿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忌惮,下意识地望向了人群尽头的那座阶梯。
一道若隐若现的人影,正站在那阶梯的尽头,俯视着人头攒动的各个城区。
虽然禁卫军很少出现在凯旋城的政局,但所有人都清楚他们是元帅陛下的眼睛,并负责传达元帅的旨意。
如果说那些禁卫是侍奉神灵的祭司,那么禁卫军的首领便是祭司长一样的存在。
很少有人知道,禁卫军的长官在级别上其实也是军团长。
只不过由于这位军团长和元帅一样神秘,几乎不会出现在公众的视野。
因此在绝大多数的语境中,人们默认只有四位军团长罢了。
格莱斯顿只用一瞬间便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恨恨地瞪了眼前那个油盐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