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骑滚滚的事情,姬七紫被母亲纪氏限制了行动, 不让她离开自己视线一步, 就算要去看滚滚,那也得纪氏陪着, 只能在铁笼子外面和滚滚有爱互动一下。
滚滚特别期待姬七紫的到来,姬七紫觉得给滚滚找对象的事情迫在眉睫, 可惜她不能说话, 就只能和滚滚嘀嘀咕咕时,在心里说说, 其实她还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把滚滚放生?但现在是京城,就是在北方,把滚滚丢到北方的森林里, 它又能活多久呢?
进入十月份, 天气一下子转得透心凉, 如果只是转凉也就罢了,偏偏还连续下了好几天雨,淅淅沥沥哗啦哗啦, 没法进行户外活动了, 姬七紫也只能趴在门帘子边望着门外。
讨厌的雨,她心中嘀咕, 再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本来就是个小人, 还裹成一团, 越加像个熊崽子了。
姬七紫看了一眼屋内屋外,除了宫女和小太监之外,美娘不在,而大宫女和嬷嬷们都不在,她的目光又落在那个窗户缝上插着的荆条之上了。
眼珠子再次转了一圈,她飞快地爬下红木长椅,屋内和外间的宫女、小太监眼珠子就跟着她一块转悠,不知道郡主又要做什么?
姬七紫快速爬到窗户边,把山水图案的窗帘掀开钻了进去,然后抓着窗帘布往上爬。
蔷薇和钱同和起初不知道郡主要做什么,但他们把窗台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之后,瞬间恍然大悟,两人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嘲笑郡主,只好低着头捂着嘴偷笑起来。
就在这时纪氏和钱嬷嬷、赵嬷嬷、春香、初夏一起进来了,纪氏目光惯性地看向右边的红木长椅,没有看到女儿,目中有几分惊讶,既然蔷薇和钱同和还在,那么女儿就没有出门,她的目光在屋内梭巡。
窗帘那里发生怎么回事?被风吹,所以窗帘在动么?
姬七紫一把抓住荆条,然后又抓着窗帘布滑下来,她满意的落在地上,然后把荆条先掰成好些小段,然后统统放在手底下压成粉末,彻底的毁尸灭迹,让美娘完全发现不了……
纪氏没忍住扑哧笑了起来,心中暗道,以为毁了这根荆条就完事了么?她还可以准备更多。
春香和钱嬷嬷她们也忍俊不禁,姬七紫抬头一看,心中抓狂,怎么被发现了呢?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完全无辜的样子,一点都没有被发现的害臊之感。
姬七紫眨眨眼,若无其事的爬回长椅上,摊成一块饼,不过这块饼太胖了。
这下雨天能干什么?睡个午觉吧。
但等她午睡醒来,发现窗台处还插着一根荆条,她还以为看错了,面无表情的盯着看了许久,最后发现不是错觉,是真有一根荆条,而且比上午被她毁掉的那一根荆条更长更粗。
暴风雨似的哭泣脸,美娘太坏了!
姬七紫摊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冬天已经够讨厌了,美娘还这么对她,她们之间深厚的母女爱呢?
纪氏进进出出,自然观察到女儿的反应,心中笑开了怀,但她装着不知道。
到申时左右,雨下得越来越大了,天幕黑沉,街面上的行人脚步匆匆,马车经过之时,马的嘶鸣声不绝。
姬淮坐在马车里,因为他经常出宫,所以这不是他的太子车驾,只是普通的两匹马拉车的马车,就连整个装饰都走的朴实风格。
他身边跟着的除了乌林复和其徒弟郑兴安之外,就没有带更多的宫人,还有两个侍卫,在外面充当车夫。
突然,车夫急拉缰绳,整个马车急速停了下来,马车内姬淮身体惯性往前之下,撞到了车壁。
乌林复和郑兴安更是跌在车里了,不等乌林复兴师问罪,车夫已经先掀开了门帘。
车夫浑身湿透了,急切道:“殿下,前面有人拦车,且是跪在雨中的。”
姬淮心中有些生气,他揉着额头,朝雨中望去,只看到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妇人,面容看起来有些苍老,只是姬淮以自己的经验判断年龄不算大,她跪在雨中,张嘴在说什么,但因为雨幕太大,姬淮他听不清楚,只听到了‘太子殿下’几个字。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这个妇人脚边跪着一个很小的女孩,看起来应该也就两三岁大小。
“沈万年,你去看看。”姬淮微微皱眉,吩咐侍卫下去询问一下,妇人跪在他的马车前边,不会是想喊冤吧?
这两个侍卫,一个叫沈万年,一个叫陈祥飞,都是他的亲卫之一。
不过喊冤不是应该去大理寺或者刑部么?再不济去敲登闻鼓啊,拦车找他干什么?
姬淮盯着雨幕中的妇人,目光却更多的是在依偎在妇人身旁的小女孩身上。
片刻后,沈万年回来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道:“殿下,这个妇人姓张,夫家姓牛,她是喊冤的,她手上有状纸,只是这雨太大,状纸不好拿出来。”
姬淮盯着紧张、期待和焦急地望着他的妇人,目光扫视过小女孩,说道:“带上她们,去丰茂街。”
丰茂街二十号,平时姬淮和门人在宫外相聚的地方,也是他们除了东宫之外,议事之地。
沈万年点了点头,然后让陈祥飞驾车,他走到妇人跟前,细细说了一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