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膏药拿来了。”碧桃手里拿着一盒膏药，走过来，递给殷泠。

殷泠伸手，接过了。

让凌落延坐到榻上，要给他上药。

“娘娘，奴婢来吧。”碧桃上前，对着殷泠道。

殷泠微微侧眸，看着碧桃，眼底闪过一丝狐疑。

这小宫女，不会也觊觎小孩香香的灵魂吧？

碧桃对上殷泠狐疑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立马低下头，连忙开口，“奴婢逾越了。”

殷泠收回目光，“你下去吧。”

碧桃闻言，松了一口气，立马走人了。

殷泠开始给凌落延上药。

虽然，脸上布满了淤青，但是不难看出，小孩的五官很精致。

“衣服，脱了。”

凌落延抬眸，看着殷泠，眨巴眨巴眼，“姐……母后，我……”

“脱了上药。”

凌落延闻言，开始慢吞吞地脱衣服。

看着凌落延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有旧伤，有新伤，有烫伤，有刀伤，有鞭痕。

“都是她打的？”殷泠看着小孩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眸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问了这么一句。

“还有……其他人。”凌落延小声开口。

殿里的嬷嬷和公公不开心，都会拿他出气。

皇兄们不开心，也会来拿他出气。

自有记忆，每天，都会挨上一顿打。

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了。

都已经，不太会疼了。

殷泠闻言，却是，皱了皱眉。

被这么多人欺负，不会，已经黑化了吧？

【狗统，他黑化值多少？】

【目前黑化值无变化，无法检测。】

听着熟悉的回答，殷泠目光幽幽，看了凌落延一眼。

上个世界，系统也是这么说的。

还说什么，司医生医者仁心，黑化值肯定是零。

结果呢……

所以，这小孩，不会已经黑化了吧？

“咕噜噜……”一道声音，将出神的殷泠唤回神。

殷泠看了凌落延，扬了扬眉问，“饿了？”

小孩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殷泠从一旁端了一盘点心，塞到凌落延怀里，“先垫一下，上完药再带你去吃饭。”

“谢谢母后。”

接过点心，凌落延开始狼吞虎咽。

好几次，差点噎着。

“这么饿？”殷泠一边给凌落延上药，一边问。

凌落延往嘴里塞点心的动作顿了顿，红着脸，“我……很久没吃饱过了。”

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了。

今日，在厨房里偷吃了一块点心，就被嬷嬷拿着棍子追着打。

怕嬷嬷把点心抢回去，他只好，一边跑一边吃。

没想到，一出延年宫，就撞到了殷泠。

殷泠听了，神色淡淡，只是，加快了上药的动作。

——

晚上，坤宁宫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彼时，殷泠正捏着凌落延的小手，一笔一划，教他写字。

“儿臣，参见母后。”冷硬的声音响起。

殷泠没有第一时间抬眸，而是捏着小孩的手，写完了整个字，才放开小孩的手，抬眸望向凌霄。

“这么晚了，皇上找哀家有事？”

凌霄凌厉的目光，落到凌落延身上。

凌落延见此，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藏到殷泠身后。

殷泠将凌落延护在身后，开口，唤了一声，“皇上？”

凌霄回神，将目光落到殷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