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前。
余欢赤着脚,纯白的睡衣堪堪遮住膝盖;她未料想祁北杨在这时候进来,微微一怔,还未开口,下一刻,祁北杨便皱着眉把她轻轻地抱了起来。
她害怕摔倒,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祁北杨皱眉训斥:“这边湿气重,你光着脚怎么能行?”
余欢小声反驳:“铺着地毯呢。”
他仍不悦:“也不成。”
祁北杨把她轻轻地放在沙发上,余欢缩了缩脚,把脚丫藏在裙子下面。桌上的书摊开,祁北杨看了一眼,是本俄语的,她应该是在做老师布置的作业。
祁北杨坐在沙发上,随手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粒纽扣:“我刚刚违背合同了。”
余欢抬起头来看他,漂亮的眼睛中困惑不解:“什么?”
“我刚刚同楚瑶单独说话了,”祁北杨说,“我现在投网自首,能不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余欢愕然地瞧着他,良久,摇头:“不行。”
祁北杨笑了,懒懒依靠着沙发:“那你罚我吧。”
余欢瞧他状态很不对劲,放下手中的笔,伸长了手去触碰他的额头,想要试试他的温度,却被祁北杨牢牢地握住了手。
他声音沙哑:“桑桑,我这两天过的很不开心。”
余欢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知道这样不好,他们只是你的朋友,”祁北杨直言,“可我就是忍不住……忍不住的嫉妒,烦躁。”
“你已经很努力啦,”余欢笑了笑,眼睛亮晶晶,“你这几天做的很棒。也是我的错,我光顾着和楚瑶玩,又忽视了你。”
祁北杨闭上眼睛,拉着她的手,贴到自己脸颊上。
余欢柔柔地戳了一下他的脸颊。
软乎乎。
“你相信我,”祁北杨心里面涩涩的,“我不会再做出之前的那种事情。”
不会再着魔一样的控制她,妄图占有她,叫她留在身边,不给她丝毫自由。
他会给予她尊重,平等。
就像她想要的一样。
余欢依靠过来,柔软的布料同沙发摩擦,淅淅索索,她小心翼翼地吻上了祁北杨的额头。
安抚的一个吻。
像是拥有了某种神奇的魔力,祁北杨这些天的焦灼不已,被她瞬间抚平。
他有病,而桑桑就是他的药,能叫人上瘾的那种。
“这是奖励,”余欢说,“祁北杨,再接再厉呀。”
祁北杨没有动。
他担心自己一动,南桑就能发现他那不可言明的欲,望。周遭全是她身上淡淡清清的香气,甜丝丝的,勾着他,可祁北杨什么都不能做,不敢做。
爱是忍耐,是救赎,是柔软的恩赐;亦是克制,体谅,小心翼翼的双手。
余欢仍不知祁北杨内心的活动,只以为这人难过悲伤;她并不擅长安慰人,只会张开双手,笨拙地拥抱住他。
就像小时候,她每次跌倒受伤,委屈掉眼泪的时候,祝华院长就会像现在这样,张开胳膊抱住她,柔声哄:“乖乖,不哭不哭哦,地板坏,咱们打它。”
余欢想,这应该是一个充满母性的拥抱。
但祁北杨不这样想。
她穿的单薄,胳膊柔柔软软地拥抱着他,仿佛有火星,噼里啪啦地在触碰的地方闪耀。
祁北杨觉着自己要疯了。
他睁开眼睛,干涩开口:“桑桑,你松开我。”
余欢不明就里,松开了胳膊,小心翼翼:“我刚刚勒到你伤口了吗?”
“没有。”
在余欢刚松开的瞬间,祁北杨又想念起她的拥抱来。
真是犯贱。
甜蜜的折磨啊。
祁北杨深深吸一口气,觉着有必要再同她科普一下:“你刚刚那样,我会忍不住。”
“啊?”
余欢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嗯。
果然呐。
她弱弱开口:“你怎么这样啊……”
动不动就那样。
真危险呐。
祁北杨苦笑:“对不起。”
余欢往后缩了缩,离他远一点,顺手捞起了旁边的毛毯,裹住了自己。
其实祁北杨今天的表现已经很好很好了。
先前这人要是想要,几乎不会忍耐,半哄半诱地就骗着她就了范;蛮横的不行,不过偶尔也会逗逗她,把她羞的满面通红。
祁北杨也沉默了。
他不能就这样出去,被外人瞧见可不好看。
憋的时间太久,火气上涌,一时间也消不下去。
好久,余欢才小心翼翼地建议:“要不然,我给你念念课文?你转移下注意力。”
祁北杨点头。
余欢伸手拿了课本,认认真真地给他念。
她的俄语发音很标准,声音清脆,对听者来言是一种享受。祁北杨阖上眼睛听着,隐隐约约有些自豪。
瞧啊,他的桑桑多棒。
余欢念了一页,见祁北杨仍是闭着眼睛,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想要看他是不是睡着了。
沙发滑,她脚没踩稳,一不小心扑了过去,结结实实被祁北杨抱了个满怀。
祁北杨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