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再有那么一个多月她就要远赴俄罗斯,但在南影大的课程还是要好好地上完。
许是离期近了,赵老师也有些舍不得她,私下里也给她开了个小灶,课后留她下来训练。不得不承认,俄罗斯的芭蕾舞水平要比国内高一大截。国内最好的青山芭蕾舞团,也无法同俄罗斯最顶级的舞团相比较。
赵老师也担心,余欢去了那边之后,不适应俄罗斯的训练方法。
种族不同,相应的身体条件也不同,余欢是个好苗子,赵老师担心,这样贸贸然送她出去,是不是也是揠苗助长。
难得见到一个有天赋又肯努力的孩子啊。
赵老师偏爱余欢的事情,其实同学大多数都知道,不过他们也没什么别的想法——谁叫余欢跳的确实好呢?她有能力得到这一份偏爱,也是凭着实力拿到交换生的名额。
名额虽然早就定了下来,可一直到了开学初才宣布;绝大多数人没什么好眼红的,反正人家实力摆在那里。但是架不住有些家伙自命不凡,认不清自己几斤几两,觉着余欢是走了赵老师的后门;要不是裙带关系,拿到名额的人指定是自己。
余欢班级所用的舞蹈房被泼了油漆,镜子上被沾着鲜红的油漆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大字——贱、婊、子余欢,卖、身换名额。
不单单是泼油漆,舞蹈房的地上也洒了些纸张,打印出来的字,一段又一段,大体上讲余欢自大一起就脚踏两只船,被某富豪包、养,而不是先前澄清的有钱男友。正常的人,谁会把自己的男朋友藏着掖着不肯见人?她的那个“男友”,实际上又老又丑,孩子都快读高中了,肚子上的皮肉松到能夹住苍蝇,尊荣不敢恭维。至于先前出面的周肃尔,不过是余欢攀上的另一根高枝罢了;还说余欢的出国名额,也是靠陪、睡陪出来的。
真假掺半,最容易叫人信服。
那天早上第一节有形体课,正好用到舞蹈房,先到达的几个同学都被吓住了,舞蹈房内油漆味要了命的刺鼻,熏到几乎令人待不下去。
余欢到的不早也不迟,只瞧见同学都站在舞蹈房外;她一过去,那些人自动避开道路,还有人扯住了她的胳膊万般纠结:“余欢,你要不还是别看了……”
余欢已经瞧见了教室内的油漆。
有张传单被带了出来,慢悠悠落在她的脚边;余欢低头捡拾起来,看清了上面的字,抿着唇。
韩青青急匆匆赶过来,她听说的时候正在喝豆浆,一时激动捏破了杯子,衣服前襟上还有浅浅的印子,她也毫不在乎,气急败坏地拉着余欢的手:“走,我们去找导员!反了天了!这还有没有点天理……”
“先不用。”
韩青青停住脚步,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欢欢!这么大的事情你还忍吗?”
余欢摇了摇头:“这件事不仅严重损害了我的名誉,同时还损害了学校的公物,我们先报警,再通知导员。”
这时候人来的都差不多了,听到她这么说,俱是一愣。
先前余欢软包子惯了,那次考试的时候,有人往她的芭蕾鞋中放钉子,不也是不了了之?哪里想得到,余欢这次竟然强硬了起来。
韩青青回过神来,咬牙切齿:“你说的对。”
不是她们故意贬低学校办事能力,在这种事情上,肯定不如警局处理的快。余欢镇定地拨了警局的号码。
在众人的视线中,她挺着胸膛,和韩青青一起去导员办公室。
正好碰到赵锦桑。
赵锦桑显然也是刚跑过来,瞧见余欢这幅模样,笑了:“软包子终于要变成榴莲蛋啦?”
余欢笑了笑,韩青青冲她皱鼻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就你能吐!你怎么还不吐出个金牙来!”
……
余欢到了导员办公室,如实反映情况;她不卑不亢,目光镇定,只是导员在听说她报警后,立刻皱起了眉:“哪里用得到报警?真是小题大做……”
导员快头疼死了。
一旦报警,这事就不好压了。
这个叫余欢的学生,怎么这么多事呢?上次舞鞋被放钉子的人是她,闹到学校上热搜的是她,现在又是这被包、养的传闻……三人成虎,这样的消息听得多了,连导员都觉着余欢是被包、养了。
导员写了让保卫科调监控的条子来,打发走了余欢和韩青青,眉毛皱的能夹死蚊子:“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余欢本指望着保卫科的监控能有些线索来,只可惜了,那个教学楼保安室的人员告诉她,昨天因电路升级改造,整个教学楼晚上都断了电,监控摄像头是老式插电用的,根本没有录下来任何东西。
——幕后做这事的人,早就考虑到了这点。
有着之前的教训,余欢也没指望能从监控录像上获得多么重要的信息。
警察也赶过来了,一些同学原本还觉着是余欢在小题大做乱摆谱,可瞧见她不顾一旁导员的黑脸,坦坦荡荡地同警察说话,一时间竟有些钦佩——
毕竟,没有几个人敢冒着得罪导员和学校的风险,来维护自身利益的。
警察按照流程做了笔录,也去监控室看监控,教学楼这边的虽然没了,但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