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之间的爱意都成了刀子。
与其他几个人的心态不同,苏早并不想让两人分开。她始终相信,暂时的遗忘,或许是为了更好的开始。
可惜了,祁北杨那样的蛮横脾气,一时半会还真改不回来。
余欢刚刚醒来的时候,口干舌燥。
她睁开眼睛,大脑昏昏沉沉,有片刻的恍惚。
这房间的装饰风格太过熟悉……余欢甚至怀疑,这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情,都是她的一场虚无梦。
余欢看到了旁边的苏早。
苏早伸出手,欢乐地晃了晃:“小桑桑,咱们又见面了。”
瞧见余欢瞬间变脸,苏早微笑:“别紧张,我二哥不在这,他早回去了。”
她没有告诉余欢,祁北杨守了整整一个晚上,一直到了五点钟,期间一口水都没喝,着魔一样看着她;苏早话说了一箩筐,好不容易才劝了他暂时离开。
余欢支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但被苏早按住了:“你再躺一会,别怕。”
余欢颤着声问:“我怎么到了这?”
苏早不是林定,没想着要替林媛遮掩,直白地说:“林媛灌醉了你,想给林三拉皮条;林三瞧着状况不对,就叫了二哥。”
末了,补充一句:“别怕,你睡衣是我给换的,二哥没有趁人之危。”
余欢这才说了声谢谢。
她手指慢慢摊开,攥着身下柔软的床单。
脑子仍是乱糟糟的。
林媛为什么要害她?
她仔细回想自己之前做的事,应该没有丝毫得罪过林媛;从始至终,林媛也未对她表现出什么不悦……
“别想了,”苏早摊开手,“那个人心术不正,你尽量离她远点。”
余欢点头。
那酒的后劲儿大,她现在还有些头晕;彻底断片前的零碎记忆涌上心头,林媛的确是一杯又一杯地敬她酒。
她说那是茉莉花酒,度数低。
余欢心一凉。
先前祁北杨就曾说过她心思太过单纯,容易被骗;余欢当时还嗤之以鼻,现在却有些信了。
只是,余欢还是想不通林媛为什么要害她。
余欢记忆的开端就是初到慈济院,祝华院长拉着她的手,慢声细语地给她介绍:“这两个哥哥姐姐呢,是和你同时被发现的……”
到慈济院之前的记忆如同一张白纸,余希只说她是被傻子父母遗弃的,发烧烧坏脑子,人没变傻,但之前的那些事啊,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些记忆想必也不会美好,因为余欢被发现的时候,身上有不少伤痕,手腕脚腕上也有深深的绳子勒痕。
慈济院物资匮乏,林媛还会偷偷地摘邻家阿伯的西红柿给她吃;每当她生病,余希也会抱着她,一遍遍地在她耳边说:“小桑,别怕,他们都不要你了,但我要你啊,哥哥不会离开你……”
余欢感激这些拯救过她的人,也立志要同祝华一样,温柔地对待其他需要帮助的人。
她以为林媛也是这样。
但昨晚的事情,无疑给了她一记警钟。
——林媛早就不是小时候那个把西红柿偷偷留给她吃的余乐了。
苏早往前拱了拱,好奇地歪着头看她:“你是怎么和林媛认识的?”
在苏早印象中,林媛做事功利性强,往往只会和家世高的人相交往;余欢穷苦伶仃,不像是林媛会结交的人。
余欢说:“我和她小时候在同一个孤儿院生活。”
“慈济院?”
“嗯。”
林定的这个堂妹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跑过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才找回来。这事,苏早也知道。
林家把这事瞒的紧,包括后来林媛的父母搬去国外居住,大概是为了避开些流言流语。
只是没想到,世界这么小,收留过林媛的孤儿院竟然和余欢长大的是同一家。
苏早感叹这世界真他娘的小。
末了,她又看向余欢,双眼含笑:“你要是想彻底摆脱我二哥,我给你找一个靠山,保证二哥不敢动你。”
余欢问:“谁?”
苏早的手撑着腮,笑嘻嘻:“周肃尔。”
这个名字刚刚出口,就有人敲响了卧室的门。
一脸严肃的忠伯站在门外,询问是否需要准备早餐。
苏早当然需要,一大早就起床,可算是要了她的老命。余欢昨晚进食不多,基本上只有祁北杨喂的那两杯牛奶,这时候也是饥肠辘辘。
忠伯站的笔直,始终目不斜视,瞧见余欢的时候,也没有流露出其他的表情。
仿佛她只是个陌生人。
苏早也未再提周肃尔的事。
余欢知道周肃尔,祁北杨也叫他一声大哥;只是周肃尔近些年少在霞照市,余欢还未曾见过他。
她揣测苏早的意思,这是叫她去求助周肃尔的帮助?
但不管怎么说,周肃尔与祁北杨关系要比她好的多,怎么可能会帮她。
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晃晃,就过去了。
吃早餐的时候,余欢又看到了祁北杨。
他穿着件浅咖色的圆领上衣,难得不是衬衫,只是那面容太过冷硬,穿出来也没有平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