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玩吧。不许欺负堂妹,听到没有?”
禅院直哉兴冲冲捏着真希脸蛋的手一僵,撇了撇嘴,嘟囔道:“知道了。”
真依对他怒目而视,扒拉住他的手猛地一咬!
……并没有什么感觉。
一岁的小毛孩,牙齿都没长齐,只是沾了禅院直哉满手的口水而已。
“属狗的吗!给我放开……”禅院直哉脸色一变,想甩开真依,却又在挥手的前一秒接收到来自老爹的死亡凝视,粗暴的动作忽而凝固,然后变得轻缓。
可恶。
禅院直哉暗自磨牙。
自从父亲下岗再就业之后,他就发现自己的地位一跌再跌。
再也不能随意欺负侍女,那些无用的表兄弟都不能下重手打,就连这两个新出生的废物双胞胎都能凌驾在他头上,而这仅仅是因为双胞胎更得家主宠爱而已!
禅院直哉委屈,可他只能憋着。
小孩的世界还算单纯,直哉即使性格再恶劣也不过是个没长大的熊孩子,还干不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禅院直毘人更关注他那位“产后抑郁”的弟弟,禅院扇。
“你还在纠结真希和真依的天赋吗?”
递给禅院扇一杯茶,里头泡着的是家主在海外订购的铁观音,口感甘滑甜润,醇香浓厚,余韵悠长,非常适合老年人养生。
喝茶降火,老年人更应该心平气和,以防止三高。
“在现今的禅院家,天赋不佳者一样有出头之日,扇,你应该看开点。”
“禅院家。”禅院扇冷哼一声,没有动那杯茶,“也不看看禅院家,被那个女人折腾成了什么样子。”
禅院直毘人不置可否,“家主很宠爱真希和真依,你们家因此得了不少好处吧?”
直毘人老阴阳师了。
这番话绵里藏针,换着法讽刺禅院扇,你家既然占了俩女儿的便宜,就别再卖乖了。
禅院扇听得脸色铁青,闭上嘴不再言语。
他确实无可反驳。
若是禅院家没有易主,真依和真希的出生只会让禅院扇的处境更加尴尬。
阿音上位,多少改变了禅院家“术式为上”的风气,给予了双胞胎更加宽松的生长环境,禅院扇也因此得益。
就既得利益来看,禅院扇似乎并没有吐槽家主的资格。
禅院扇心知说不过自己的哥哥,便在直毘人意味深长的目光下拂袖而去。
………
今年很忙碌。
除了家族的事务以外,阿音还要忙着给双胞胎姐妹举办一周岁的宴席。
阿音对真希和真依如此宠爱,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俩小姑娘长得可爱,这其中还有表明她态度的原因在。
那些观望着的、举棋不定的人,在见到她竟然重视两个天赋不佳的小姑娘后,也该明白她是怎样的人了。
所以拿老一套来对付她就免了吧。
宴席上,双胞胎小姑娘穿着红红火火的新衣服,戴着棉絮帽子,虎头虎脑,其他受邀参与宴席的各位名流人士,看到到处张贴横幅、挂灯笼、红色绸缎飘飘扬扬,喜庆得不得了的禅院家,都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
啊这,虽然气氛到位了。
但这是不是……就,太土了。
同样在受邀之列的五条悟笑得开心极了,他没去看宴席主角的那俩小孩,而是第一时间跑去找到了阿音。
十岁出头的小少年,眉目稍稍长开,他趴在系着几段红丝绸的栏杆上,洁白的睫羽忽闪忽闪,眼瞳里的笑意似要溢出来,他声调轻灵,饱含好奇。
“你可真神奇啊。”
身上谜团重重,如猫爪挠得他心痒痒,只想把她隐藏的所有秘密统统揭开,以满足自己旺盛的好奇心。
一月,寒露未融,白发的小少年仿若雪中精灵,调皮地逗弄着忙碌不堪的大人。
“在做什么做什么,让我看看嘛~”
和小少爷混熟后,哪还有半分初见的清冷,尚未变声的稚嫩童音被他挖掘出了十八般用法,尾音回转间尽是奶油融化的甜腻,他在阿音的身边蹦蹦哒哒,探头探脑。
“悟小少爷,麻烦你去自己的座位上待好行吗。”
阿音心累地看向某个十级多动症患者,“别再给你家长添麻烦了。”
“没关系啦,反正是在阿音的家里,他们很放心的。”
五条悟的手鬼鬼祟祟地伸向盘子。
被阿音打了一下。
“不许偷吃,这是要给客人上的菜!”
五条悟大声表示不满:“难道我不是客人吗,阿音厚此薄彼,双标!”
小馋猫眼巴巴地盯着盘子里的饭前甜点,卖相极佳的糯米团,仿佛是画出来的一样,饱满的外皮下是轻轻一戳就能淌出的奶油……
阿音揉了揉他的头:“当然有你的份了。只是谁让你跑来厨房,肯定不能让你提前偷吃啊。”
“那阿音为什么在厨房?”
“嗯……即使是我,也有不少拿手好菜的。”系着粉嫩围裙的阿音给了五条悟一个wink。
五条悟:哇哦。
家主进厨房,亲自烧菜做饭?
这种神奇的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