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
织田信长不怒反笑, 放在膝上的那只手拍了一下腿,把旁边的七宝震得抖了起来, 缩到了犬夜叉的身后去。
他偷偷地看织田信长, 只觉得对方现在看起来非常的可怕。
“本来看到你的那张脸, 我应该把它给扒下来,然后拿去烧掉的。现在竟然还向我索要护身刀?你倒是很有勇气。”
织田信长握住了清水红叶的触碰短刀的手,另一只手轻捏着她的下巴,仔细端详起了她的模样:“很少有女人敢对我说这种话。”
“很少,但不是没有。”
她向一旁担忧着的日暮戈薇递去了一个安心的眼神,继续道:“循规蹈矩、唯唯诺诺的人, 可没什么意思。”
那双眼睛毫不畏惧和躲闪, 在众人都认为织田信长会生气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却畅快的笑了出来:“不动行光是我的爱刀,如果你能猜中它的拵的刻的数量, 那么我把这刀赠与你,也不是不行。”
清水红叶笑着说了个数,他脸上的笑容一顿,然后又扩大了一些。
织田信长松开了手, 把不动行光从怀里摸了出来, 交到了她的面前:“它是你的了。”
“骗人的吧!”日暮戈薇捂住了脸, 小声感叹了一句。
她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样, 心爱的护身刀被夺,织田信长看上去却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有一些高兴?
日暮戈薇不确定的向清水红叶看了过去, 只能够看到她带着笑的侧颜。
清水红叶没有做任何的迟疑,抬手就接过了那振还是刀的不动行光,在织田信长的注视之下握住了刀柄。
她缓缓的把刀身拔.出来了些,只是刚刚露出了些许银白的光亮,就又重新放了回去。
“怎么了,红叶小姐?”弥勒法师疑惑地问了起来。
她没有回答,倒是旁边一直盯着的犬夜叉开了口:“好像是被什么给拦住了。”
“看样子,我暂时还没有办法得到承认呢。”
清水红叶半垂下眸,柔软的手在不动行光的刀拵上轻轻抚摸过去,将刀在手中转了一个方向,递到了坐在她面前的织田信长的手中。
“不动行光,九十九发,五郎左御坐后者……”
他的眉随着清水红叶的吟唱挑高,这是他自己唱出来的词,没有想到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少女会知道。
偏偏,他们两个还长得极为相似。
“这是你自己向我讨的。”
“我也没说是要归还给你呀。”
少女笑眼弯弯的,眼底没有一丝怯意:“只是希望信长公能够代为保存,等到适当的时机,把它交给合适的人。”
“哦?”
织田信长来了兴趣,把它重新拿了过来,放在自己的膝上:“那你要把它交给谁?”
“一个能够说出刀拵的刻的数量,却又闭口不言的人。”
现在是弘治二年,应该成为不动行光下一任主人的森兰丸要九年之后才会出生,得到它更是在十来岁的时候,所以在此之前,不动行光依旧会留在织田信长的身边。
清水红叶本来就没有要拿走不动行光的意思,再加上她也的确是宠爱森兰丸的,自然就不会把它给带走。
她只是打算确定一些事情,现在也已经确定好了。
“因为是巫女,所以能够预知未来,是吗?”
织田信长看着她平静的模样,低低地笑了起来,把不动行光放到了腰间,答应了下来:“你是一个很有趣的女人。”
“你也很有趣呢。”她回敬了一句。
旁边的拉门被侍从从外面拉开,穿着华丽贵族女子服饰的年轻女性走了进来,美丽的脸上带着舒心的笑,给人的感觉让犬夜叉一行人觉得有点像清水红叶。
“我听说,信长大人这一次带了几位旅人回来。”
织田家如今的当家主母便是织田信长的正室斋藤归蝶,她温柔的眸中带着善意,同时隐藏着打量,把视线停留在了清水红叶的身上,抬起手以宽大的衣袖遮掩住因为惊讶而微张的红唇:“竟然真的是……”
“和我很像,对吧?”
从少年时代开始的夫妻相处起来并没有太多的拘束,织田信长爽朗笑着,向她示意了起来:“难得会发生这种事情,今晚就在城里举办宴会吧!”
“听您的吩咐就好了。”
斋藤归蝶很快就恢复成了那个大方得体的女性,身形稍低行了简单的礼:“我这就去安排,希望能让各位客人满意。”
“不过在此之前,信长大人可不要太唐突了人家才好。”
他愉快地应了一声。
等到斋藤归蝶的脚步声远去,清水红叶也才缓缓地收回了视线。
现在的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在长良川之战后,斋藤道三的死亡对她来说并不是没有影响,而织田家和斋藤家的盟约也因此破裂,再一次被一些人虎视眈眈的盯上。
他在这个时候借着他们这群外人的名义开设宴会,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织田信长回过了头。
笑意依旧张扬,眸光璀璨。
——
这一场宴会举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