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有些改观,但演戏这回事,就是给他们十个脑袋他们逗想不出来沈可衍演戏是什么样的。
沈可衍平日里拽拽酷酷的,难得的笑一下几乎都是在跟班长说话的时候,就这么个表情不多的人,演这么充沛的感情戏?
不敢想,太吓人了。
于是乎当沈可衍真的站到了舞台上,众人还是有一种没反应过来的不切实际的感觉,直到周书温的一声“开始吧”响起。
灯光下,少年穿着寻常的校服,表情却开始变得叫人觉得陌生。
藤白前两天难得认真教学的时候跟沈可衍说过,如果想要速成,那最好的方式,就是代入一段可以感同身受的经历进去。
他说他小的时候学表演,老师在教给他理论知识以后,基本上都会让他切身实地地体验一遍。
沈可衍当时下意识就想起了他的妈妈。
沈可衍觉得他的妈妈就像是上帝送给他的礼物,因为太好了,半途收走了,就再也不还给他了。
他记得他妈妈会跳舞,小时候小区里元旦有社区活动,他的妈妈就社区找去跳舞。
那几天他放学回家,都会到社区的排练室,坐在旁边的小凳子看着他妈妈在灯光下练舞。
少年把那种喜爱、依恋和巴不得无时无刻待在一起的纯粹又热切的感情全数展现了出来,所有人看着他都好像感同身受了他的快乐和幸福。
于是当突变来临的一瞬间,当少年被荆棘花从刺伤红了眼眶强压着痛苦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跟着一起揪起了心。
他们心疼他不想让他再受苦难,却又害怕他会败给这个世界夭折在路上。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放缓了呼吸,关切又仿佛害怕地注视着少年的一举一动。
他们看到少年原本挺拔的身形开始被拖垮,看到他的眼底渐渐蒙上灰败的光。
仿佛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他们中午看到少年停了下来。
少年面前像是有什么,他们看到少年近乎迟钝地抬起手,而后手搭在了半空中,像是要拧开门把手的动作。
然而他最后还是还没打开门,他只是站在门前,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
沈可衍毕竟才接触演戏不久,他对于自己表演的东西其实并不太能分辨出究竟算不算好。
可能是因为舞蹈教室让他想起不少事的缘故,最后的一个场景是原设定以外的几乎是本能的反应。
他不敢开门也不想开,因为他知道门后门没有他想见的人。
因此那一滴眼泪也在设定之外。
不过在演戏时落泪不让沈可衍觉得那么排斥,他悄无声息地擦掉脸上的湿润,下意识地去柔弱台下的藤白的身影。
然而他站在光亮里,台下太黑了,叫他看不清藤白的神情。
沈可衍一时间有两分捉摸不定,他表演完以后整个舞蹈教室都安静得吓人,他又没法从藤白那里获取信息。
不过很快,众人就给了他答案。
不知道谁先起头的一句“卧槽”,整个舞蹈教室瞬间炸了开来。
一时间鼓掌声伴着众人几乎要掀破屋顶的惊叹声。
“太厉害了,我真的是……没文化得只想说卧槽。”
“我的天,我都跟着哭了你们敢信?”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表演得也太好了吧,我感觉我一下子悟了文豪这个故事。”
就连一直没太多反应的周书温,也明显一脸激动,她紧盯着沈可衍,好半天只说了几句“真的太好了,我完全没想到”,就又开始低头在本子上飞速记录着什么。
沈可衍也没有想到反应会这么热烈,他更加下意识地想要去找藤白,下了舞台,发现藤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像是在等他。
他过去走到藤白身边,藤白身上熟悉的气息让他一下子从刚才有些不着地的漂浮感里出来。
他借着暗色拉住了藤白的手,已经很久没有过的在群体里感觉到难言的情绪涌了上来。
沈可衍拉着藤白好一会才定了神。
他好像演得挺好的,他想。
教室里的热闹持续到几分钟后最后一节下课铃响,窗帘被拉开,舞蹈教室一下子亮了起来。
沈可衍这才放开藤白的手。
这会教室里多数人都在看他,像是不太敢看,又忍不住看。
沈可衍从那一阵里出来,整个人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坦然。
周书温没有宣布直接宣布最终结果,只是说等明天单独通知,外面传来了放学的脚步声。
舞蹈教室在艺术楼,这栋楼里只有部分上课的人,因此动静不是很大。
大家亢奋地议论着走出了教室,教室里的人渐渐变少。
到最后只剩下周书温和藤白沈可衍三人。
周书温收拾完今天记录的动作,一抬头看到两人还没有,明显愣了一下。
藤白率先开了口:“这里的门是不是需要关?”
周书温点了点头:“嗯,季老师给了我钥匙。”
“我来关吧,正好我一会要去找季老师。”藤白说。
周书温觉得有点奇怪,因为藤白明显不是会主动揽事情到自己身上的人,但她转念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