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吃完饭,已经是夜里八点多。
每人都吃了两大碗,所有菜都吃得干干净净。
沈可衍吃完要起来收拾碗筷的时候,被老人家一把按住:“让阿白来,我们藤家一向分工明确,饭都是你做的了,碗得他洗。”
“他也帮我做菜了。”沈可衍解释道。
老人家还想再说点什么,藤白已经先对他道:“我来。”
说着从他手上把碗筷拿走,拿的时候手背还在他的手背上轻轻蹭了一下。
啧。
胆子真大。
沈可衍便也不再说什么,推着老人家又回到了沙发前。
刚才的社区剧放完了,老爷子按着遥控器换了一圈频道,最后停在了一个在放超长连续婆媳剧的频道。
沈可衍坐在沙发旁,眼睛看着电视,耳朵却听着厨房里的动静。
听藤白在厨房里走动,听藤白往水槽里放水,听藤白用刷碗球刷碗。
沈可衍小声地打了个哈欠,眼底泛上些许的水汽。
他是有些困了。
昨晚和藤白两个人折腾到夜里两三点,结束了仍然一个比一个亢奋,天快蒙蒙亮的时候他才睡着,今天又一整天都没有睡觉。
沈可衍想着,思绪有两分涣散起来。
这时候耳旁忽地响起老爷子的声音:“你一个小年轻跟我在这看电视也没什么意思,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去阿白房间转一圈。”
沈可衍本来想说没有无聊,听到藤白房间,一下子转了话锋:“藤白房间?”
老爷子点了点头,扭头指了指走廊深处左手边的那间:“虽然他来我这的次数不多,但一般来了都会住在那里,里面有不少他小时候的玩意儿。”
藤白小时候。
沈可衍光想着,脑子里就不自觉地浮上藤白那张脸幼时的模样。
一定比他小时候还招人喜欢。
于是他说了句“我去看看”,就起身往走廊深处走去。
他走到走廊深处,手按在门把上要推开门的时候,心底里有点微妙的感觉。
像是即将要打破时空,走进藤白的过去。
不过推开门以后,藤白的房间倒是比他想象中要空荡简洁很多。
整个房间里的东西很少,房间也是很单调的灰色,入眼是一张铺得整齐的床,床尾有一个衣柜,床旁摆着一张桌子,倒是和沈可衍现在住的房间格局有点像,只是比沈可衍那个房间大些。
相比起房间的单调,桌子上摆了将近半桌的东西,和墙上挂着的奖状就显得出众多了。
沈可衍开了灯往房间里走,站在墙前看着墙上挂的奖状。
各种数学竞赛、物理竞赛、竞赛和一系列沈可衍念着名字的都觉得拗口的竞赛奖状,无一例外全是一等奖和特等奖。
沈可衍一圈看下来,发现日期全是高中这两年的。
他看完后往下看。
桌子上摆着的是一堆奖杯,有一些能和上面奖状里的内容对上,有一些不能。
在一众奖杯里,最边上放着的一个银色的小铁盒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盒子大概就比巴掌大点,很精致的一个,放在桌角。
上面雕刻着漂亮的花纹,沈可衍猜想可能是什么奖品,正伸手打算拿起来看一眼的时候,手却不小心先碰到了边上的奖杯。
眼看着奖杯要往下倒,他连忙把奖杯扶住。
奖杯是扶住了,然而那个本来就在边缘的小盒子一下子被挤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不小的动静。
沈可衍把降幅摆放好在原位,就过去捡那个银色盒子。
盒子似乎没有开关,掉在地上直接将上头的盖子撞掉在一边,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都是一些十分零碎老旧的东西,沈可衍也没有细看。
他小心地将每样东西捡回去放到盒子里,在捡到一枚校徽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下了。
校徽是圆形的,周围的一圈刻着学校的名字,中间是学校的图标。
虽然校徽有磨损磨掉了一两个字,但沈可衍只一看就看出了是哪所学校。
临海一小,他再熟悉不过。
因为是他就读的小学,同款的校徽他戴了整整六年。
藤白以前也是临海一小的?
沈可衍盯着校徽有些不可思议地想。
藤白这样的人,按理说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到哪儿都是万众瞩目的。
如果藤白以前也是临海一小的,他按理说……也是有可能不认识的。
毕竟他小学那几年过得并不算好,也没有时间顾得上别人。
正想得出神,忽地听到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我要回一趟家,你要顺便一起回去吗?”
沈可衍一怔,抬头朝门口的人看去,看到了门口站着的藤白。
藤白先是看了他一眼,而后视线落下,似乎落到了他手上的小铁盒上。
沈可衍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校徽放回到银白色的盒子里,又捡起地上仅剩下的一个毛茸茸的黄色小球。
小球看着似乎比校徽的年月还要久远,毛掉了不少,上面还留着两根线,像是原本是缝在什么地方后来掉下来的。
他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