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一千沈可衍是不信的, 但他回去简单地睡了一觉以后,下午还是去了。
大树爷爷以前经常给他介绍工作然后自己往里面倒贴钱,沈可衍以前年纪小不知道, 后来一次偶然得知了真相以后, 再经过爷爷介绍的工作,他都会和雇主问清楚,然后协商好把那笔钱以其他的形式还回去。
纸上的地址距离沈可衍住的地方不太远, 走路大约十几分钟,是一处学区房。
沈可衍正好有些懒得骑车,便走路过去。
到那户人家门口时, 距离两点还有十分钟,他按了两下门铃,门很快被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小西装的女人, 女人脸上画着职业的妆容,开门时正在打电话, 因此没有跟沈可衍寒暄, 指了指耳边的电话, 而后对沈可衍露出一个歉意的笑, 拿了一双拖鞋给沈可衍换。
沈可衍换了拖鞋, 跟着女人到客厅,客厅里没有其他人。
女人小声跟他说了句随意坐, 一边打电话一边进了厨房,而后端了杯茶出来给沈可衍。
五分钟以后,女人才挂上电话, 抱歉地跟沈可衍笑:“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太忙了,马上又要走了, 沈同学是吧?”
沈可衍点头。
女人闻言点点头,没有马上说话,像是在打量他,片刻后开口:“抱歉啊这样问可能有点冒昧,我看你挺瘦的,这样看好像没什么肌肉,你的身手……”
女人这话出口,给了沈可衍一种不是来面试家教,而是来面试小孩子的拳击老师的错觉。
他点头:“我替道馆参加比赛拿过几次国家级的奖,有时候有空也会在道馆帮爷爷带学生。”
女人闻言,松了口气点头:“那就好。因为时间不多,我就大致和你说一下情况,我儿子的脾气有点扭,有轻微暴力倾向,因为我和他爸平时比较忙,年前他摔东西砸伤了家里的家政阿姨我们才发现的情况,带他去看医生,医生说需要多陪伴孩子,但我和他爸实在抽不出来时间,就给他找了几回陪伴师,但是孩子很抗拒,几个陪伴师都被他打跑了。”
“后来医生建议找跟孩子年龄稍微近一点的,效果会好些,我和他爸就给他找了一个高中男生做家教,那孩子斯斯文文的,也不知道跟我儿子起了什么争执,最后人进了医院,我和孩子他爸也怕了,本来想着不找了,结果上周末我们出去工作,把他锁家里,他把家里东西全砸了个遍,找医生介入治疗,医生又说最重要的还是陪伴,但是我和他爸最近手里都有大项目,实在是没有办法,所以才想到找个身手好点的孩子,至少能保证和我儿子起冲突时不被他打伤。说实话这事有风险,但有可信赖的人说你们那家道馆的孩子人品不错,所以我才想着最后试试。”
她说话间,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女人没接,但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语速加快对沈可衍道:“我得走了,那今天下午就先拜托沈同学了,我儿子在房间,今天下午你就监督他把这周学校布置的作业做完就行,做不完也没事,只要不出什么乱子就好。如果遇到突发情况,沙发后面有个红色按钮,会自动报警,报警后楼下保安会在五分钟内上来,到时候他们会联系我,你不用担心,我下午五点回来,其余还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聊。”
说完她就急匆匆地拿去了外套和公文包,而后对着屋子里面喊了一句:“博安,妈妈走了,在家里要乖,好好对待客人。”
说完冲沈可衍挥了挥手,急匆匆离开了。
直到门合上,沈可衍才回过神来,消化着女人方才的一大段话。
这时身后传来动静,他转过身,看到了一个男生站在走廊尽头一扇打开的房门前,表情很凶地看着他。
大树爷爷说小孩三年级,差不多十岁的样子,但这小孩看起来比同龄小孩要强壮高大很多,沈可衍目测他身高有一米六左右。
小孩的皮肤有些巧克力色,长得挺端正,但由于看人的表情太凶,给人一种全身带刺的感觉,陌生人看到他,哪怕是成年人,可能都会有两分怵。
沈可衍除去最开始的打量,而后便没有多余的表情变化,他没有去试图亲近小孩,而是跟朋友打招呼似的开口:“我叫沈可衍。”
小孩站在门口不知道是盯还是瞪地看他,不说话,过去好一会,又转身回了房间,没两秒从房间里出来,手上拎着个书包,走到了客厅里,一屁股坐在茶几旁,从书包里掏出作业放到茶几上。
这动作倒是有几分出乎沈可衍的意料,可能是小孩妈妈前面铺垫得太多,沈可衍以为他至少要跟小孩困难地沟通少说半个小时。
不过小孩既然自己坐下写作业了,沈可衍也不多言,过去跟小孩隔出了一段恰当距离,同样在茶几旁坐下。
他坐下后看了眼小孩作业本上的名字,穆博安。
接下来的整个过程出乎沈可衍意料的顺利。
穆博安虽然全程都臭着一张脸,也不跟沈可衍沟通,但也并没有他妈妈所说的排斥他人或有动手的暴力倾向。
虽然这些都没有,但这孩子写作业需要人辅导倒是真的。
三年级的小朋友一共就三门科的作业,穆博安写每一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