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衍看着藤白,他感觉藤白整个人红得都要滴出血了的时候,一直站在他面前的人忽然开口:“等我一下。”
说完围着条浴巾就转身往外走。
沈可衍以为藤白只是去小客厅里,因此没说什么,不料没两秒忽然听到了开门声。
他一怔,连忙起身往外走:“阿白,你……”
刚走出两步,出去的人回来了。
藤白回来正正好和沈可衍撞上,见沈可衍盯着他看,他抬手指了下衣柜:“穿个衣服。”
而后就径直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随意捞了一件衣服,进了卫生间。
不多时从卫生间出来,才又一次出了房间。
整个过程快得不超过两分钟,沈可衍听着关门声响起,才反应过来笑了一会,走回到床旁坐下。
庭院里还在拍摄,拍摄现场围着不少人。
藤白从庭院旁的小路绕到了疗养院门口,径直往他的车走去。
夜里山上风大,他身上就穿了一件很单薄的长袖,风吹得长袖鼓起一个大包,他随手按了一下,就打开车的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半臂长的正方形纸箱。
东西是前两天就买好的,本来没想过会这么快用上,甚至他还在犹豫要不要用。
虽然觉得衍衍可能会喜欢,但他这几天研究下来,多少还是觉得有点小奇怪。
不过现在看来,衍衍大约是喜欢的。
藤白抱着纸箱往宿舍走,一路上没碰到人。
庭院里看起来还在拍之前那一条,整个疗养院很安静,只有时不时传来的男女主角对话的声音。
到了宿舍三楼,感应灯随着藤白往里走的脚步一截一截地亮。
等藤白走到宿舍门口要去拿钥匙的时候,忽地发现房间门没关,开了一条小缝。
他眉头微皱了一下,拉开门走了进去。
小客厅和卧室的灯都开着,房间里静悄悄的。
藤白把东西放在小客厅里,叫了一声“衍衍”,没有人应答。
他走进卧室,卧室里空荡荡的,床上还放着那本本子,沈可衍却不见了。
藤白眉心的沟壑更深了两分,他转头看向卫生间,卫生间的门大开着,里面黑漆漆的。
他走过去开了灯,环视了一圈,卫生间里没人。
整个房间就那么大,藤白从卫生间里出来,径直出了门往对面的房间去。
尽管知道沈可衍有可能是回自己房间洗澡了,但是拿着钥匙开沈可衍的房间门的时候,藤白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那种奇怪的感觉让他浑身的气息都冷了下来,甚至手里的钥匙往锁眼里放的时候,都放错了两次。
不多时他打开了门,扑面而来的黑让他身上原本就冷的气息瞬间冷到了谷底。
沈可衍的房间里飘荡着一股药香,这药香昨天藤白就闻到过,他不是十分喜欢这个味道。
并非不好闻,只是这味道淡淡的时,就仿佛能勾动他身体里的躁郁情绪,味道再浓上几分,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脑袋里破开。
但这些奇怪的情绪在沈可衍在他身边,在能触碰到沈可衍时,又能得到最大程度的抑制。
藤白现在来不及想这些。
他开了房间的灯,忍着对房间里那股药香的不喜,将整个房间转了一遍。
没有人。
他又回了自己房间,拿手里给沈可衍打电话。
关机。
衍衍不可能一声不吭地走掉还把手机关机。
藤白捏着手机的手不断收紧,脸色沉了下来。
他径直往外走去,脚步是前所未有的快,一路下了楼,往庭院里走去。
庭院里看起来好像已经拍完了最后一场戏,闹哄哄的,工作人员在收拾工具。
演员也都零零散散地往宿舍楼的方向走。
梁导正在摄像机后头跟苏欣然讲明天的戏,忽地肩膀被人按住。
那人的力道大得吓人,梁导吃痛地朝后看去,念叨:“哪个小崽子这么对我一个老人家……小藤?”
梁导看到藤白脸上吓人的表情,愣了一下:“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个表情?”
藤白没有回答他,而且反问:“宿舍楼三楼的监控是不是修好了?”
梁导点点头:“是啊。”
他说着注意到藤白身上单薄的衣服,忍不住皱眉道:“大晚上你下来怎么就穿这么一点,你爸今天早上还打电话跟我说你昨晚发了高烧,年轻人也不能……”
“梁叔,剧组的监控在哪里?”藤白打断了梁导的话。
梁导也察觉到了不对。
他认识藤白这么多年,很少见藤白有这么强烈的情绪起伏。
他指了一个方向,又说:“我带你过去吧,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查监控?不会……是林洛又出事了吧?”
藤白没有回答,相当于是默认。
梁导顿时加快了脚步,赶忙带藤白往监控室走,一边走还一边忍不住念叨:“这孩子是不是最近犯了太岁,怎么老是碰上这些邪乎的事情,你先别急,你是找不到他人了吗?给他打过电话吗?”
“关机。”
梁导的脸色也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