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飞祤的心情,格外复杂。
他眼底泛着担忧,低声嘱咐太监:“好好照顾皇兄。”
太监连忙点头应了。
君飞祤闷闷不乐的离开,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现在是多么的幼稚。
父皇如今还在昏迷,他一个做哥哥的,居然还和小孩子一样,因为这些小事和绵绵争执。
皇兄都默默做了那么多了,他却什么都没做。
君飞祤主动去找了君云绵,诚挚无比地向她致歉。
“绵绵,之前的事,是我太幼稚了……珺珺这个小名,你不喜欢的话,那你就重新取吧。”
“明天我就离宫,就查查那个红昭楼去。你在宫中,一定要做好月子……现在,你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他其实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可因为宝贝着绵绵的儿子,他就一拖再拖。
今日看到那么疲惫的皇兄,他突然就觉得,他不该再这么幼稚下去。
身为父皇的儿子,他也应该替父皇,替母后,替皇兄承担一些东西。
他该长大了,也该承担起,身为皇家子孙,承担起的一切了。
君云绵满眼都是诧异的看着君飞祤:“二哥,你没事吧?”
突然之间,就向她道歉了。
搞得君云绵觉得,是不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君云绵连忙让龙瀛出去,她要单独找君飞祤谈谈。
龙瀛将孩子抱走,给他们兄妹俩留了沟通的空间。
君飞祤寻了个位置坐下,君云绵亲自给他倒了杯茶水。
“二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孩子取小名的事,我也是和你闹着玩的。你别生气……”
君飞祤勾唇,轻声一笑。
他凝着君云绵这一刻无比温顺的模样,一颗心柔软得厉害。
“我知道在你心里,还是有我这个二哥的是吗?”
君飞祤突然一下子,搞得那么深沉,弄得君云绵有些手足无措。
她怕二哥,是遇见了什么困难。
她做妹妹的,肯定不能揪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不放了。
况且,在她心里,大哥和二哥都是同样重要的。
她对大哥,更多的是尊敬。
而对二哥,则是有些依赖与任性想要撒娇的特别情绪。
君云绵无比认真真诚地看着君飞祤:“二哥,我心里当然是有你的啊。你这问的什么胡话?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你是遇见什么事了吗?遇见什么麻烦,不能解决的,你尽管和我说,我和龙瀛都会义无反顾帮你的。”
君飞祤眼底溢满的,满是柔情。
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君云绵的头发。
“我家绵绵真的长大了,也终于懂得怎么关心二哥了……”
这话说得,让君云绵的鼻子,不由得轻轻一酸。
她皱眉看着君飞祤:“二哥,你到底怎么了?”
君飞祤端起茶盏,喝了几口热茶。
那热茶的温度,一直暖到了他的心坎。
从小到大,他和绵绵之间,就一直都是吵啊,闹啊,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两个人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谈谈心过。
这一刻,有些话,他很想很想对绵绵说。
“绵绵,你知道吗?小时候,我特别的羡慕你……父皇宠溺,母后纵着你,便连大哥都护着你。很多时候,你和我发生矛盾,他们都是呵斥我,都是怪我的。”
“其实,小时候很多时候,我是很委屈的。我想不明白,同样都是父母的孩子,为什么他们却如此偏心?这个问题,一直到我长大成人,我还是没能想明白。”
君云绵安静在一旁听着,并不插话,打断他的思绪。
想起小时候,那个爱哭的二哥,何尝不是因为所有人都护着她,他是在委屈地哭呢?
君云绵的心里,不由得泛起几分心疼。
她默默地伸手过来,握住了君飞祤的手。
兄妹两个的手,这么一相握。
所有的不愉快与那些吵闹,在这一刻全都消散——
兄妹就是兄妹,是那种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骨血亲密。
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更是一同住在母后肚子里的同胞。
君飞祤眼底满是温润的笑意,他扭头看着君云绵。
“所有对你的不满与嫉妒,全都在你决定要嫁到北楚那一刻起,全数消弭了。我终于懂得,父皇母后还有大哥,为何会这么疼你宠你,护着你了。”
“因为你是除了母后之外,是唯一的女孩,是需要我们这些男人保护和疼爱的。可你,为了大越百姓,毫不犹豫扛起了两国联姻的重担。你不仅仅是为了两国百姓的和平,你也是为了家人,也是为了我们……”
“我身为男人,却小肚鸡肠地嫉妒你,不但你不呵护你,居然到头来,还要靠着你瘦弱的肩膀,去撑起两国的脊梁。绵绵,你知道吗?你成婚去北楚时,我的心是有多疼……”
君飞祤说着,一双眼眸忍不住泛红起来。
君云绵已经泪眼朦胧,她紧紧地握着君飞祤的手掌。
“哥……”
君飞祤拍了拍她的手背,他缓缓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