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琪琪格转头对林雪君道 , 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认真 。
孩子们或许还不太懂父母的话 , 却已经开始学着大人们的样子 , 去观察和理解这个世界 。
摸摸琪琪格的头 , 给她倒了一杯奶茶 , 林雪君再次步出瓦屋去守着母羊 。
当小尾寒羊生第四头小羊羔的时候 , 大队长和妇女主任都 “ 跋山涉雪 “ 地赶了过来 。
“ 四胞胎了 ? 肚子里还有呢 ? “ 大队长不敢置信地探脑袋 , 见林雪君点头后 , 拉门进屋 , 隙见炉灶边琪琪格坐在小板凳上 , 静悄悄地守着四只小羊羔 。
其中三头已经拜过四方 , 能在炉灶边站立了 , 新生出来的一只还在朝南方磕头 , 跌跌撞撞地往它兄弟身上倒 。
“ 这哪喂得过来呀 , 生了 4 只还没生完 …...“ 大队长嘶一声 , 掰着手指头开始算 。 如果生产队里的母羊都是这种小尾寒羊 , 一个大羊能生 5 只羔子 。 近两千只母羊 , 春天下完羔子 , 就能让羊群增量到一 … 一万头 ?
他望着自己的手指头 , 猛吸一口凉气 , 不敢置信 …... 简直不敢置信 !
帮琪琪格用稻草给小羊羔擦毛 , 待 4 只小羊羔毛茸茸的白卷毛都干了 ,
大队长又抱着它们出去喝初乳 。
等一只只的都喝上了 , 第 5 只小羊羔也要来到这个新世界了 。
待 「 小 5「 出生 , 阿木古楞戴着手套给它抠过羊水 , 抱进屋里取暖 , 林雪君蹲过去检查了下母羊 , 转头对衣秀玉道 :
“ 煮点盐糖水 , 取些咱们仓库里存着的好草料 , 给母羊补充一下体力 ,
它肚子里还有 1 只呢 。“
林雪君的话音才落 , 围观的队伍一阵哗然 。
“ 还 , 还有 1 只 ? 我的天爷呀 。“
“ 我 c, 这么能生 7“
“ 这羊好哇 , 一胎生 6 只羔子 ? 它一头母羊把人家四五头母羊的活都干了 1
“ 这都快赶上母猪了一一 “
生产队里大家哪见识过这样的 , 孩子们学都不想上了 , 全涌进屋里看小羊羔 。
一头 , 两头 … 五头 , 都是一个妈一胎生出来的 , 这太神奇了 。
有的小朋友要过去抱抱小羊羔 , 琪琪格坚守自己的看管任务 , 既不让别人乱摸乱抱 , 也不让小羊羔自己乱跑乱走 , 非常严格 。
林雪君抱着第六头小羊羔 、 阿木古楞抱着终于生完产的母羊进屋时 ,
孩子们正被琪琪格安排着有序地排队摸小羊羔呢 。
因为羔子太小 , 最近风雪又大 , 林雪君的瓦屋里根本装不下 6 只羔子 。
大队长便分配了几个住大瓦房 , 屋子还算宽敞的牧户 , 一一将小羔子领回家照顾 。
这第一批的新品种羊最为珍贵 , 是他们提高生产致富的重要初始资本 , 都得照顾好了 。 将它们全健康养大 , 才能交给林雪君做优种培育 。
几户牧民肩负着这样的任务 , 宝贝地把母羊带回家 , 憨憬着未来能养出既不吃草根 , 又多生多育 、 抗旱抗粗料 、 一身好软毛的顶级品种 。
要是能实现的话 , 牧民们的日子 , 该变得多好哇 。
雪停时 , 草原也并不能立即得到宁静 。
风把雪吹得翻飞 , 直到整个冰原被修整成它满意的样子才会罢手 。
高坡上的雪被推平 , 填在凹谷中 , 冰原平平整整 。
原来风也有整理癖 , 说不定还是强迫疙 。
没有大风雪的日子 , 牧民也只能去那些被风推平的坡顶牧羊 。 因为即便羊可以刨雪吃草 , 那些过膝甚至过腰的厚雪仍未免太难为羊 。
一条条的坡上站着一列列的羊 , 它们挤挤挨挨地慢行 , 不止因为这坡地不够宽敞 , 还因为挤着才暖和 。
怕羊将草啸绝了 , 明年春天山坡会秀成沙坡 , 牧羊人得不断轰赶 , 不让羊随意埋头深啃 。
在远方积聚乌云时 , 牧羊人嗅了下风的味道 , 摘下手套舔一下手指深入空中 , 便知道天边的乌云在朝这边来 , 那又是一场大雪 。
赶着羊回到驻地时 , 他路过林雪君的知青小院 , 为她带来了有趣的消息 :
“ 林兽医 , 我看到了你的海东青 , 飞得可高了 , 盘旋在头顶上 , 想捉我的羊呢 , 最后没敢下来 , 又飞去另一片地方了 。“
隔一天 , 又有另一队牧马人带回了海东青的消息 :
“ 林同志 , 你的白鹰捉到了一只鸟 , 在南边树林的边界处 , 站在最高的一棵树上 , 一边吃 , 一边机警地目送我们路过 …...“
他们都说那是她的海东青 , 好像她从不曾失去它 ,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