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经快活地在夏夜晚风中围着篝火跳起舞了 。
她舒展拉平双臂 , 后仰头看着洒满星子的天 , 一边有节奏地前后翻转手腕 , 一边前后拱肩 , 只几个简单的动作 , 却跳出了大草原特有的豪情潇洒和野性靓丽 。
林雪君看得不错眼 , 围在边上也笨拙地学习这些舞蹈动作 。
等到捏着羊排吃得满脸热汗 , 小半杯被誉为 「 草原八珍 「 的 「 元玉浆 「 马奶酒下肚 ,
林雪君也忍不住围到篝火边 , 现学现卖地将今天才看会的舞蹈动作跳了出来 。
快乐会传染 , 一旦染上 , 便忘却烦恼和疲情 , 觉得好像又能继续剪个几十上百头羊了 。
林雪君哈哈笑着 , 浑不在意自己还不太熟练 , 只循着记忆展臂 , 舞动 。
路她熟悉或不熟悉的社员都热烈地为她鼓掌 , 发现她跳舞时左手还捏着一根羊排骨 , 更是哈哈大笑个不停 。
林雪君时而看着火焰 , 时而看向一望无际的夜幕 , 旋转着舞蹈 , 只觉心胸开阀到仿佛能包搅天地万物 。
那些从一个箱子奔波到另一个箱子的生活仿佛已成了遥远的梦 , 纵野万里无遮无拦的自由疆域带来万丈豪情和无拘无束的豁达情操 , 将所有细碎的烦恼 、 压力 、 焦虑和汲汲营营的谨小慎微都冲淡了 。
置身在一片广博的绿色海洋 , 以天为盖地为庐 , 左手持肉 , 右手接酒 。
大快朵颐 , 大声欢笑 , 何等畅快 。
“ 这是猪肉吗 ? “ 胡其图吃到一块儿五花三层的肉片 , 忽然转脸问大队长 。
整天奔波在草原上放牧的人体力消耗非常大 , 骑着马跟着畜群一整天不停歇地走 , 夏天忍酷热 、 冬天忍苦蹄 , 如果补充不上能量 , 人是坚持不下来的 , 甚至活不下来 。
所以他们对油脂和蛋白质等的需求非常高 , 可以早上一睁眼就吃羊油炸果子 、
牛羊肥肉等高热量食物 , 以抵御接下来一整天的高强度劳动 。
所以这种脂含量高的猪五花对他们来说真是不错的美食和补充 , 甚至觉得比羊
腹上的瘦肉吃起来都香 。
“ 是猪肉 。 “ 大队长也夹了一筷子 , 这盆永猪肉是知青王建国做的 , 放了些酸菜 , 又香又开胃爽口 , 称得上是王建国的拿手菜 ,“ 猪肉是林雪君同志带来的 , 他们 |
山采草药 , 遇到了被熊瞎子追懵了的野猪 , 幸亏人没事 , 把野猪打死了 。 一半给大队驻地的人办宴席吃了 , 留下来的大多数都带过来 。 她说要让你们尝尝 , 换换口味 。“
“......“ 胡其图阿爸才夹起一筷子五花肉 , 听到大队长的话 , 动作停顿 , 眼神招捉起林雪君的身影 。
沉默几息 , 他伸手在袍子襟兜里摸索起来 , 似乎想找到些什么宝贝东西 , 送给好孩子林雪君 。
可惜一无所获 , 现在天气热了 , 他们穿的都是薄袍子 。 襟兜里既没有羊羔狗愚子 , 也没有牛肉干硬饼子了 。
可是当林雪君坐过来的时候 , 他还是从自己背来的羊皮兜子里掏出了个小银杯 , 用热水冲刷干净后 , 倒上了一杯马奶酒 。
林雪君熏淘淘地转头看过去时 , 胡其图将她手里的小铜杯放在一边 , 把亮闪闪的银杯塞到了她掌中 。
在她顺势坐到胡其图身边 , 笑着唤了声 “ 胡其图阿爸 “ 后 , 胡其图用力从自己 |
指上撸下来一个粗状的银戒指 , 不由分说便套在了她拇指上 , 成了个扳指 。
银戒指上镶嵌着一块形状不规则的绿松石 , 透着古朴的美感 。 银国没有什么精细的雕工 , 粗粗大大的 , 只简单用刀尖在环侧刻出了有些抽象的马头纹路 。
林雪君怔愣愣地捏着银樽 , 低头看另一只手的拇指上 , 好大一个戒指戴在上面
… 她不由得将中指弯曲了 , 不断细细摩挚戒身 。
好漂亮啊 !
刚从家徒四壁走出来的牧民们手里没啸特别值钱的金银首饰 , 银樵银戒指银耳环之类的东西绝对是非常非常珍贵的 。
她霍地仰起头 , 不敢置信地看向胡其图阿爸 :“ 给我的吗 “
胡其图点头 , 满脸沧根的大叔笑起来时竟显得有些憨厚 。
「 可是 …...“ 林雪君有些迷惑 , 她怎么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啊 ?
胡其图不会讲话 , 大队长坐在边上笑吟吟看着 , 实在是性子急 , 终于低声道 :
“ 林同志 , 你的劳动是有价值的 , 牧民们都记在心里 。 我代表整个生产队 , 敬你一杯 。
说着将自己的铜杯凑到林雪君的银樽边 。
胡其图笑着点头 , 也举杯凑过来 。
林雪君受宠若惊 , 忙双手谦逊地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