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带。
林栀和沈南灼坐在后座,相顾无言。
……确切说是林栀单方面对沈南灼无言,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雪松木清澈的暗香,她将背包放在腿上,一只手扣着安全带,一直盯着窗外看。
好像有点紧张的样子。
沈南灼余光落在她身上,沉默一会儿,低声问:“你饿不饿?”
林栀两只兔耳朵一动,转过来,鹿眼里还有没有完全散尽的水汽:“我不饿。”
沈南灼沉吟一下,想了想:“可是刚刚的牛奶,你也没有喝。”
他在酒吧里时,看到有个少年端着牛奶过来,但私心不想久留,所以还是带着她离开了。
“这样。”他放慢语速,征询她的意见,“你想吃什么?我们去吃一点宵夜,我再送你回去。”
小姑娘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沈南灼哭笑不得:“我能干什么?”
他轻声叹息,“我不太会哄小女孩,可你今晚一直没有吃东西,应该补充一些食物。”
林栀盯着他,眨眨眼,炸起的兔子毛慢慢平顺下去。
话是这么说,可现在已经过了凌晨,这儿是著名的酒吧街,除了酒吧只有酒吧,两个人总不能换个酒吧喝柠檬水。
沈南灼问司机:“陈叔,附近有没有现在还在营业的店?”
司机想了想:“这个时间还开着的店都是快餐店吧?肯德基或者星巴克?您想吃什么?”
沈南灼余光看看林栀裸露在外、光洁细瘦的脚踝,慢悠悠吐出两个字:“热食。”
“那……汤面行不行?我家楼下有个面馆,是一伙南方人开的,在附近还挺出名的,就是店有点小。我往常每次半夜经过都还有人在那吃宵夜,现在应该也开着。”
老陈家离这儿不远,沈南灼点点头,转过去问:“吃面好不好?”
他声音压得很低,毫无攻击性,简直像是哄诱。
林栀睁圆眼:“吃完就让我走吗?”
她话音一落,车内不合时宜地传出一声小小的“咕咕”声。
是从她肚子里传出来的。
林栀:“……”
沈南灼失笑,见她的长耳朵又开始偷偷往里卷,突然很想搓搓她那一小团尾巴:“对,吃完就放你走。”
车子调转方向,没几分钟,停在一家面馆前。
雨还没有停,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雾,整座城市的霓虹灯都显得水濛濛。
老陈说这店地方不大,还真的是很小一家面馆,一部分座位在店里,一部分座位放在店门口撑起的遮雨棚下。
老板支了个炉子烤红薯,热气和香气缠绕在一起,丝丝缕缕地往上飘,形成一道小小的白烟。
店内有几个下夜班的白领在吃宵夜,沈南灼收起伞,环顾四周:“里面还是外面?”
“外面吧。”林栀搓搓手指,“我不冷。”
话出口她自己愣了一下,这语态好像有点太熟稔了,好像两个人天天一起吃饭似的。
沈南灼毫无所觉,点点头,从桌子上抽出抽纸,把小桌和塑料椅都擦一遍:“这里避风,冷的话就换到里面去。”
林栀没有说话,他于是又问:“想吃什么?”
这家店的招牌是阳春面,林栀匆匆看一眼,挑了最上面的:“就那个吧。”
沈南灼点了两碗,又转过来问她:“你有什么不吃的东西吗?”
小姑娘乖乎乎的,有问必答:“香菜和小葱。”
沈南灼“嗯”了一声,取小票回来的路上,又给她捎了一小只烤地瓜。
放在手里香喷喷热烘烘,林栀拿着它,感觉手指的温度渐渐攀高。
“这东西晚上不能多吃。”他长腿一迈坐下来,慢条斯理地擦擦手指,“暖暖手。”
林栀盯着这只烤地瓜,对他的警惕在这一瞬降到零点:“谢谢叔叔。”
沈南灼的手指倏地顿住:“……”
她毫无所觉,掏出小勺,一点一点挖地瓜肉:“不过,你为什么要认养沈寻呢?其实从我跟他订婚起,我就好奇这个问题了,明明你和他年龄差也不大,怎么就成了他爹。”
沈南灼薄唇微抿,有点儿危险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解释:“沈家乱七八糟的亲戚很多,每年来拜年,连爷爷都分不清那群小孩到底是哪家的。可沈寻这小子从小嘴甜,哄得爷爷对他印象最深,偶尔假期还接来北城小住。后来他中学时父亲出轨跟母亲离婚,两边的人都不要他,爷爷心疼,就干脆把他接来北城了。”
林栀睁圆一双小鹿眼,“那爷爷把他认成孙子也行,干吗非要你认个儿子?不会很奇怪吗?”
沈南灼嘴角微动,这其实是他自己的恶趣味。
当时几件事好死不死撞在一起,沈寻刚刚被接到北城就莫名其妙地勾搭上了林家大小姐,没几天竟然迅速地传出要订婚的消息。
他那阵子被金属灯架砸伤了,正坐在家里面无表情地养伤。听说这事儿的时候,恰巧爷爷也在跟他商量,要给沈寻一个什么名分——
沈南灼也说不清自己怎么想的,从报纸后抬起眼,幽幽回了一句:“让他来做我干儿子好了,反正沈家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