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腐烂之手。 这才是画家真正想表达的。 下一秒,卢米安看见了布里涅尔男爵和他的教子路德维希。 前者在“窥秘眼镜”内没什么特殊,只是身上散发出了淡淡的黄铜色光芒,后者却突然侧头,仿佛在隔着两个展厅回望卢米安。 那张带着婴儿肥、气质略显憨厚的脸孔表面,皮肤像是要蜕掉般地蠕动了起来,下方似乎有什么东西行将钻出。 卢米安心中一紧,本能地就摘掉了“窥秘眼镜”。 他视线内的场景瞬间恢复了正常。 路德维希那个家伙果然有问题…….还好我反应快,要不然真可能看到不该看见的东西...….卢米安脑袋很晕,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地无处着力。 他一直都知道小男孩路德维希存在异常,相当古怪,但没想到这家伙会给自己这么强的危险直觉。 憨厚可爱的人皮之下是不是真正的人类真正的小男孩还得两说! 呕.……卢米安这次戴“窥秘眼镜”太久,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虽然头晕已在消退,但还是极度恶心,肚子绞痛,想吐又想拉。 这以“阴谋家”的体质都无法对抗。 他做了个深呼吸,往紧邻着三个展厅的盥洗室走去。 那位于一条很深走廊的底部,两侧或摆放着雕像,或悬挂着画作,很符合特里尔艺术中心这个名称。 卢米安脚步急促地冲入盥洗室,解决起自身的问题。 用冷水洗了把脸后,他终于活了过来,不再有明显的不良反应。 走出盥洗室,卢米安自然地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的墙壁。 那里依次排列着几幅画作。 其中一幅既惊悚又怪异,引得卢米安多看了几眼: 那是一幅油画,背景色彩斑斓,层叠交错,主要部分则是一名赤裸着身体的女性。 女性的脸部很模糊,像是画家刻意留白,与此相对,这位女性的体表,有一张又一张清晰的面孔,它们有的愤怒,有的痛恨,有的恶毒,有的喜悦,有的来自猫,有的源于狗,有的仿佛只存在于幻想,共同点是都半透明却足够真实。 卢米安望着这幅油画,霍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虽然加布里埃尔参观这场画展的过程中,表现得一切都很正常,但这只是那几名作家说的,他们并没有时时刻刻跟着这位先生,比如,去盥洗室时! ...... 市场大道,老鸽笼剧场。 简娜刚走出来,就看见马路对面的煤气路灯杆下站着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 那是一个小男孩,白衬衫、银马甲、黑外套配水银色的领结,淡黄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 上次那个给我好运的小孩……那个非常厉害的非凡者!简娜惊讶愕然的同时,本能地横穿街道,走到了那名小男孩旁边。 她略微埋低身体,微笑问道:“你是在等我吗?” 小男孩侧头看了她一眼,嘟哝着说道: “不是我在等你,是你在等我,你比别的选择都更早遇到我。” 这次又有什么事?为了那场即将到来的灾难,要给我好运,让我去发现什么? 简娜念头电转间,随口问道: “你上次不是说这个方向有点危险吗,这次怎么过来了?” 小男孩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那天是那天,今天是今天,那天有点危险不代表今天也有危险。” “好吧.……”简娜试探着笑道,“你是想找我帮忙吗,让我帮你买一个冰淇淋?” 小男孩长长地、大人般地叹了口气:“是别的事情,我会支付报酬的。” 报酬,给我好运?简娜隐约有点猜测,没询问报酬是什么,直截了当地问道:“什么忙?” 小男孩将手探入了衣兜,拿出一枚金灿灿的钱币,答非所问地说道:“它将是你的报酬,一枚幸运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