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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苑迷迷糊糊走出中军大帐之后,突然回过神来,懊恼地道:“哎呀,怎么就被这小子给说服了呢?这小子能说会道,非常善于蛊惑人心,别被他蒙骗了。”
张苑急匆匆往朱厚照寝帐而去,等到了地方,小拧子站在门口,神色恭敬:“张公公,陛下已在里面等候多时。”
张苑没有多想,直接进内,但见太医正在给朱厚照诊脉,高宁氏站在旁边,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太监在忙活,端茶送水,其中便有戴义和高凤。
朱厚照咳嗽两声,问道:“张公公,朕找你多时,你去何处了?”
朱厚照问话时,神色平常。张苑正要编瞎话,突然想到之前沈溪对他的提醒,心中打了一个激灵,急忙道:“陛下,老奴去找沈尚书了。”
“嗯!?”
朱厚照好像并不感到意外,头都没有晃一下,直接问道,“你去找沈尚书作何?”
张苑脸色凄哀:“老奴见陛下出了京城便染病,心中担忧……陛下乃真龙天子,理应坐镇京师,老奴怕陛下躬体有恙,便去问沈尚书,是否可以让陛下回京。”
朱厚照随口道:“沈尚书如何说?”
张苑一看这架势,心里想:“大侄子可真不简单,居然把咱家与陛下会面的情况揣摩得七七八八,眼前这帮人,想必都知道我去过中军大帐,如果我稍微隐瞒,陛下肯定会怀疑,这些人必然在陛下面前攻讦。”
张苑不敢随便乱说什么,小心回答:“沈大人没说什么,只说这件事应该请示陛下,老奴没得到答案,心里又记挂陛下,紧忙回来。”
“哦。”
朱厚照听到这话,脸上露出释然之色。
张苑心惊胆战,在场太监众多,每个人看起来都居心叵测,尤其是戴义和高凤,两人地位不低,论资历远在他之上,都算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朱厚照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你们先回去休息,记得明日准时出发,朕不打紧,太医说了只是普通风寒而已,朕的身体扛得住。”
张苑等人一起退出朱厚照寝帐,出来后,张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心情总算放松了些。
“张公公,您早些休息,咱们先回去歇着了。”戴义和高凤对张苑非常客气,无论在皇帝面前如何争,至少目前张苑的地位要比他二人高多了,所以保持了相对友好的姿态。
张苑点了点头,目送二人远去,心里琢磨开了:“不会是这两个家伙在陛下面前进的谗言吧?”
钱宁从远处过来,老远跟张苑打招呼:“张公公,这是奉陛下御旨前来面圣?”
张苑看到钱宁就来气,冷哼一声,直接往自己营帐而去。
作为司礼监掌印,张苑有独属于自己的帐篷,到了地方直接掀开帘子入内,几名侍从紧随其后,他们全都是张苑的心腹。
张苑于软榻坐下,道:“趁着距离京城不远,派人回去把臧贤叫来,咱家身边需要有人出谋划策。”
站在最前面那位侍从提出疑虑:“公公,现在才去叫人,时间上是否来得及?”
张苑怒道:“有何来不及的?这儿距离京城不过四五十里路,骑马很快就能赶上……快去吧!”
因为今天在跟沈溪的交锋中全面落后,又获悉皇帝身边有人针对,这让张苑产生一种极大的危机感,把几名侍从赶出去后,坐在那儿生闷气。
“……论胆识谋略,我比不上大侄子,他目光敏锐,不但对敌人看得透彻,连我这边遭遇的困难也能洞察先机,如果他安心给我做事就好了。不过他说得对,现在我们正在赶赴战场,应该齐心协力才是……哎,现在那么多人都觊觎我司礼监掌印之位,一定要小心提防……”
突然间,张苑生出跟沈溪结盟的心思,但仔细想了想还是忍住出帐去找沈溪的冲动。
……
……
张苑辞别后,沈溪没有选择留在中军大帐中,出来简单跟胡琏交待几句……如今安营扎寨的事情全部是由胡琏负责,他到居庸关便会跟皇帝统率的中军分道扬镳。
回到自己营帐,云柳和熙儿已在此等候。
不过她们不是来侍寝,而是有事情奏禀。
沈溪道:“这里毕竟是陛下的中军营地,你们未来几天不必过来了,直接前往居庸关,等我到居庸关后,再跟我会合。”
云柳领命,随即把打探到的军情详细禀告。
基本跟估计一致,关塞内外并无鞑靼人活动的迹象,似乎草原方面对大明这次出征有些准备不足。
沈溪叹了口气:“当年瓦剌人入侵,沿途关塞破坏殆尽,那时大明在边塞一带兵马布防处处都是漏洞,不过这几年大明在九边建立诸多烽火台和哨卡,不可能再出现以前军情传递不及时的情况。”
云柳道:“还是大人安排有度。”
“不是我一人之功,算是朝廷痛定思痛吧,之前被瓦剌人和鞑靼人长驱直入,宣大以及三边防御已有诸多改善,这次你们的任务是尽量获取那些朝廷不了解的情况,最着紧便是把外关内的军情调查清楚,至于草原上敌人的动向,无需勉强。”
沈溪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