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派锦衣卫前来把会同馆团团包围,以得到的风声看,似乎是送进宫的美女做出行刺之举。
卢公弼都快被折腾疯了,接连出去问询情况,却没得到任何正面回应。
“……正使,若再这么继续下去,大明不会把我们都给杀了吧?”
跟随卢公弼一起前来的朝鲜官员开始紧张起来,毕竟涉及谋刺大明君主的事情,现在已不单纯是外交纠纷,而涉及到以下犯上。
朝鲜从来都没有跟大明平等对话的资格,如果大明朝廷要追究罪责,不但会杀了他们这些使节,很可能还会出兵朝鲜,甚至把朝鲜灭国都有可能。
卢公弼尽量压制心中的紧张情绪,道:“不可胡思乱想,大明皇帝应该没有大碍,否则我等恐怕早就下了大狱……我现在想问一句,究竟是谁派人混进这些进贡给大明皇帝的美女中,做出谋刺之事?”
卢公弼想知道,行刺的事情到底是不是自己人指使的,如果没有的话,绝对是栽赃诬陷。
他不相信大明皇帝朱厚照身边能有高手保护,也不相信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能做出谋刺之壮,那些女子大多数他都见过,基本都柔弱不堪,并非是充当刺客的好人选。
在场朝鲜官员都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回答,卢公弼再次出言喝斥:“谁做的,主动站出来承认,只要他勇于自我牺牲,我就既往不咎,这件事也无处可查!”
现场依然鸦雀无声,过了好一会儿,使节团的副使站了出来,道:“大人,您这么说纯属污蔑我等……那些个女子,咱们不是从国内带来,就是自大明地方掳掠所得,此前从未反抗过,如此温顺如何能伤得了大明皇帝?我看是上国权臣有意栽赃陷害!会不会是之前那位沈大人所为?”
卢公弼想到沈溪,便感到一阵头疼。
旁边有人附和:“很有可能就是兵部沈之厚干的,此人在大明可说极有谋略,就连蒙元部族都怕他,听说他的名字在草原上能止小儿啼哭,以一人之力就能灭掉目前势头正盛的鞑靼……”
“胡说八道!”
有人指责,“这纯粹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个人看起来很普通,就是个文弱的朝官,有这么大的能耐?”
卢公弼一抬手,阻止手下争吵,道:“这个沈之厚的确有神鬼莫测之能,他的成就不但体现在治军上,还在于其卓绝的见识和层出不穷的创意,大明许多先进的火器,都是他力主下研究成功,这次若是我们能偷到新式火器的制造图纸,那以后不管是打倭人,甚至面对北边山林里的女真人,都更得心应手!”
一个朝鲜官员愤愤地喊道:“最好把大明也灭了!”
“混账东西!”
卢公弼骂道,“有没有一点常识?既然我们的火器制造技术窃取自大明,人家研究肯定比咱们透彻,而且大明地大物博,我们能制造的先进火器恐怕连人家一成都不到,我们的军队更是羸弱,如何能胜大明?倒是倭人和北面的女真人,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说到这里,在场的人连连点头,显然也觉得以朝鲜国力撼动大明实在是痴人说梦。
又有人问道:“但是卢大人,现在咱们该如何是好?沈溪既有能力又有野心,指不定他自己想当皇帝,所以把刺客混在入宫的美女中,想趁机刺杀大明皇帝,咱们现在是有理说不清啊。”
这些朝鲜人拿一种仰望的态度看待沈溪和朱厚照间的关系,在他们眼中,一个人权倾朝野,声望和能力还足够高,就一定会想当皇帝,不甘被人统治,这次中宗反正就是例证。
“对对,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等死不成?”在场的人又都紧张起来,显然一个个都很怕死。
“慌什么?”
卢公弼喝斥道,“既然大明用非常规手段对付咱们,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马上想办法把消息传递出去,至少要让国主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大不了尽节,以报君王!”
在场已有人哭喊:“我们是来当使节,不是来送死的……我们是冤枉的,一定要跟大明皇帝申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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