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徒劳!”
沈溪一脸忧愤地说道。
“那……大……大大人,下一步该如何?”此时胡嵩跃受到惊吓,舌头都不好使了。
沈溪道:“传令三军,继续在城内驻扎,趁鞑靼援军刚刚抵达,尚未安排好防御阵型,派出骑兵前去城南运水,能运回多少是多少!”
“是,是!”
胡嵩跃这会儿也不想出击和逃走的问题了。
鞑靼人的援军一来,意味着逃走的希望彻底断绝,眼下只有一条路,就是跟鞑靼人死磕到底,而且必须据险而守,如果连起码的城墙防护都没有,跟鞑靼人面对面打仗,本身战力就不强,兵马数量还不如对方,士兵战意也不浓,怎么想都没有胜算。
原本城内官兵已经做好出击准备,很多人抱了必死之心……他们知道现在当逃兵也是九死一生,还不如上战场拼命,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了。
随着沈溪军令下达,士兵们不但不失望,反而暗暗高兴,因为这意味着暂时脑袋又能在脖子上多安放几天。
“大人命令继续坚守不出!”
“大人命令派人前去运水!”
……
土木堡内外一片混乱,鞑靼人因为援军刚到,必须要扩大营地规模,同时准备完善包围圈,防止沈溪兵马逃窜。
沈溪一直站在西门城头观察敌人的动向。
鞑靼兵马进入营地后不久,陆续有骑队向土木堡两翼挺进,实施对城塞的合围,同时之前火绫派人埋设的陷阱和绊马索,此时重新架设起来。
唯有城南方向被刻意留了出来,好似鞑靼人有意让城内守军把水补充齐全。
看似对方统帅下了一招昏棋,但沈溪却能感觉到背后安排这计谋之人的高明:围三阕一,一直是兵家围城的不二法门,既要完成对城池的包围,又不能让城中士兵以为没有逃路,做殊死之战,干脆围住三面,给城中士兵一种可以继续防守或者逃跑的假象,懈怠战斗意志。
而空缺的方向自然以南方最好,因为土木堡城南十五里就是水源地,逃兵往南去,既可以补充水源,又错误地以为过了河便可以万事大吉。
殊不知,如今永定河南岸已经有四个鞑子的百人队日夜巡察,只要发现明人,不管是军人还是难民,一律杀死。
现在鞑靼人虽然加大了对土木堡的包围力度,但其实采取的依然是“拖”字诀,鞑靼即便派来五千骑兵围城,还是不敢贸然发起对土木堡的进攻,因为鞑靼人吃过苦头,知道沈溪的厉害。
沈溪能在野外作战中让鞑靼人吃瘪,更别说是明军本就擅长防守战,佛郎机炮在守城中的作用更大。
“让运水的人先不急,看敌人这架势,这一两天应该不会干扰城内取水,再找人去城塞周围寻找一些大一点的岩石和巨木回来,做好守城战的准备!”沈溪下令。
受诏而来的刘序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奏禀:“大人,干脆趁着鞑靼人尚未完成合围,突围吧!”
沈溪怒道:“再言退却者,斩!”
“大人?”
刘序急了,面红耳赤地就要跟沈溪争辩,被手下几个指挥七手八脚地给拉了下去。
沈溪这会儿无比的窝火,鞑靼人援军已至,这下子退路没了,再想复制之前与鞑靼人交战的辉煌战果,沈溪实在是力不从心,城内官兵数量比之前又少了一千多人,根本就没有什么胜算。
沈溪想了想,下得城楼,叫来正在组织官兵和民夫在城内挖掘战壕的朱烈,让他从之前于难民中挑选的两千青壮里挑选出一千三百人,补充进军队,恢复出征时的六千之额。
为了提高朱烈的士气,沈溪承诺回京后将向朝廷举荐其担任京营的都指挥,朱烈高兴地去了。
“大人,城塞外有人求见,好像是鞑靼使节!”
太阳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升起,给大地带来温暖和光明,土木堡城西突然出现一支马队,簇拥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往西城门而来。
“咦!?这是何意?”
沈溪赶紧回到城楼上,仔细打量远处,心中默默揣测鞑靼人有何用意,可是不管怎么想,鞑靼人也不会在这节骨眼儿上求和,要知道鞑靼人目前占据绝对的优势,怎么可能会主动上门来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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