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参加了族议,这族规之中也有姐姐们的二三建议,眼里的光前所未有的亮。
“阿兄!我何其有幸能生在裴家!”
裴君没说她在其中的出力,也没说最开始老族长的犹疑,只是拍拍她的头,温柔道:“能有这般多一心为裴家的族人,也是裴家的幸事。”
裴婵激动地抱住她的腰,“阿兄,我也不会辱没裴家之名的!”
裴君和在京城的裴家族人们将族规逐条读过,仔细商议过后,并未减少任何一条,反倒还另外加了几条,单独写在一张纸上,正好裴吉已经在三月十二完婚,便由裴大伯带回南望村。
裴司殿试结束,本可以先回乡祭祖,裴君会在这期间为他安排好就任之地。
裴向和裴六叔学问教裴司差上不少,春山居士不可能再继续教导他们,两人便也决定先回乡,在晋州府继续求学,两年后再来。
此时因为商议族规,又耽搁了两日,直到三月十八,裴家众人和刘巧女一家才终于踏上归途。
老郭氏年迈,越发见不得离别,便只在府里和裴家众人辞别。
裴君和裴婵则是一直送到城外,这一别,恐怕与许多人轻易难再见,一时间众人皆极伤感。
而裴家族人体贴裴君和裴婵与生母将分别,道别后便先到马车上,赵经武也带着两个孩子去他们一家的马车上,让他们母子三人说话。
裴婵对生母的感情十分复杂,她没有太小时的记忆,幼年记得最深的便是母亲疼爱两个异父弟妹。
但她终归是善良的,如今也释怀了,抱着母亲泣不成声。
刘巧女亦是痛哭不停,紧紧回抱她,“婵儿,娘对不起你,你要好好地,娘知道你好好地,便知足了。”
裴婵哽咽地答应:“娘放心,我一定会过好的。”
裴君便在旁边看着两人相拥而泣,她自然也有几分感触,可她见过太多生离死别,他们彼此不过是天各一方各自安好,分别也无需伤怀。
等到刘巧女和裴婵两个人好不容易稍稍止了泪,刘巧女再转向裴君时,又是泪流满面。
她对裴君又更多歉疚,已经快要成了魔障,无法消除。
就在几日前,刘巧女受赵经武撺掇,还来问过裴君能不能帮扶赵经武。
她就是个安于现状的小妇人,一直以父、以夫为天,当夫君反复劝说,也难免动摇。
可裴君拒绝她,她也不会怨。
裴君知道生母的为人,她自小的教养和认知决定她的眼界,她会与婆婆不和,会自私,会偏心,却也不是个品行不端的人。
是以裴君之前会耐着性子好言好语的跟她说清楚拒绝的理由,此时也会如同孝顺“儿子”一般殷殷叮嘱。
“母亲,我不扶持赵叔,他后半辈子都要仰仗您,不敢对您不好。您该强势时切莫优柔寡断,但寻常相处,您要温柔些,他才会感念您的好,而不会生怨。”
裴君见她哭得几欲岔过气去,轻轻拍抚她的后背,继续道:“好好培养迅儿和迎儿,教两个人都读书明理,莫要宠溺太过,我也是他们的兄长,自不会对他们不管不顾。”
“有事便给我寄信,或者直接找裴家人,他们离得近,看在我的份儿上,能帮皆会帮你们。”
刘巧女听到这里,抱住裴君,哭嚎起来,“你要好好地,你一定要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