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误诊的几率不算大,所以阿酒才这般生气。
而事情大致落准,裴君反倒平静下来,对阿酒心平气和道:“阿酒,你先回府,我与公主谈谈,此事不要声张。”
“将军,这孩子绝不能生下来!”
裴君抬手打断她,“我心中有数,乖,你先回去。”
阿酒难得失态,重重地一跺脚,方才出去。
裴君这才看向兀自出神的四公主,问:“如果真的有孕,公主打算留下吗?”
四公主一激灵,抓紧腹部的襦裙,眼中既恨又复杂,眼泪直在眼圈里打转。
她这样,裴君便知道她一时做不了决定。
沉默片刻后,裴君开诚布公道:“我与公主绝对不可能有孩子,如若公主真的有孕,无论是否留下,这都有可能是公主唯一的孩子。”
“当然,公主若有朝一日与我和离改嫁,另算。”
裴君见她并无反应,继续道:“我当初求娶公主,便不在意公主与谢少卿的关系,孩子留下,日后教人瞧出问题,于我的名声有碍,但影响有限,公主和谢少卿的私情才是最教人说三道四的。”
“可最可怜最无辜的,是这个孩子。哪怕他家世出身论理远超世间大多数人,单是‘私生子’便是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阴影,还有可能被指为‘污点’……”
秦珈默默留下眼泪,痛苦地抱紧腿,第一次,心中竟是生出些后悔来。
裴君看着她,话音一转,“但世家尾大不掉,谢家已知危机,或许断尾方能求生,这个孩子,既会成为谢少卿的把柄,也有可能会成为谢少卿的平安符。”
秦珈抬头,她不知道裴君的意思,但她迫切希望,能有个“答案”。
裴君却有些无情道:“我必须得诚实地告知公主,我并不建议公主留下孩子,单纯只是觉得大人的错,没必要伤害无辜的孩子,但是最后如何决定,还是在公主。”
这个孩子,注定要承受许多,四公主、谢少卿,还有她都是可能伤害它的人。
可裴君再想到当初庄子里见到谢少卿和四公主,想到白日在宫中用膳时的场景,陛下真的不会察觉到吗?
或许,四公主也根本没有决定孩子去留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