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2 / 3)

女将 张佳音 2206 字 10个月前

我从一开始便有些想当然,以为只要我辞官,我便能毫无负担地走,可是我放不下,我没法儿一走了之。”

“我既是曾经允诺,便该一生一世遵守诺言。”

她若是走了,无官无职,只凭军功,得到些许尊重,可除此之外呢?她想要为战死的将士们做些事都会被推三阻四,想要给将士们撑腰都会被人轻视……

京城是个复杂的地方,战功不能用一辈子,利益、权力、金钱美人……无数人为其生为其死,将士们一头扎进去,还没适应就开始被排斥。

裴君没走便已经这般,若是走了,无根无萍的人,有多少人能站住脚,又有多少人会莫名其妙地被踢出去。

人们很快就会在安逸中遗忘,这些人曾经是英雄。

“阿酒,我不能走,起码不能就这么走。”

阿酒心疼地泪如雨下,搂着裴君的腰,啜泣道:“将军不走,阿酒也陪着将军,照顾将军。”

裴君笑得温柔,轻声答应,“好。”

另一边,郝得志越走越快,一盏茶的功夫便来到金吾卫衙门口,他也不用守卫拦,就站在门口,冲着里头喊:“曹老虎!曹老虎!快出来!”

曹申听到动静,从堂中出来,见到郝得志嘴快咧到耳根的笑容,顿时心一松,笑着问:“怎么?将军进宫,有好事?”

郝得志嘚瑟地瞥了眼两个守卫,故意大嗓门儿喊道:“是有个大喜事儿,将军不辞官了,陛下亲封将军为金吾卫上将军,明日我便和将军一起来赴任!”

“当啷!”

校场上好几个金吾卫手中的兵器都掉在了地砖上,惊惶不已。

两个守卫亦是惊异非常,对视后皆在回忆他们先前可有对裴将军不敬。

曹申回过神来,几个大步走过来,追问:“当真?”

郝得志啪啪拍他的肩,“这话还能假?将军出宫后亲口说的!”

曹申喜不自胜,“太好了,太好了!”

郝得志故作遗憾道:“原还想着将军若是辞官回乡,我老郝也辞官跟去,如今是不成了。”

曹申瞪他一眼,没好气道:“少说这些屁话,还有事吗?没事儿闲杂人等少在金吾卫门前大吵大嚷。”

“你卸磨杀驴!”郝得志不服,“是谁说要文雅些的,诶诶诶——你别推老子!”

然而他们这里欢欣极了,别处却是完全相反。

信国公府——

鲁阳大发脾气,砸了一通瓷器,仍旧难消心头愤怒,他院中下人个个噤若寒蝉。

正院来人找鲁阳过去,被引进屋内,还未来得及说话,便飞来一只茶盏,随后便是喝骂:“滚出去!”

来人自然不能走,快速禀报道:“二公子,国公爷请您到正院。”

许久后,满面寒霜的鲁阳走出来,一言不发地往大伯的正院去。

该说父子不愧是父子,鲁阳一露面,一只茶碗便迎面而来,若非鲁阳躲得快,便要正中额头。

然而躲过茶碗也躲不过叱骂:“混账东西,还不跪下!”

鲁阳自是不服,“我今日挨了打,爹问也不问,只打骂于我,我不服!”

“你还敢狡辩?”二老爷鲁泽撸起袖子便要打人,被信国公喝止住,一甩袖子,重重坐在椅子上。

信国公严肃地看向鲁阳,“你可知你今日犯了多大的错?那裴君再如何也是大邺的功臣,当众挑衅,若陛下怪罪,你以为信国公府保得住你吗?”

鲁阳眼神游移,却还是梗着脖子道:“我又没说错!一个带着女人打仗的将军,谁知道内里什么样儿?”

鲁肇倏地抬头,目光如剑,“你提阿酒了?你当着裴君的面言语轻贱那个姑娘了?”

鲁阳喉结接连上下动,反问:“大哥你激动什么?”

鲁肇也不想父亲怀疑,语气越发严厉道:“我是否说过,裴君可能要与那女军医谈婚论嫁,若真成了,那就是裴家主母!要是我信国公府的主母受辱,打死你也不为过!”

鲁阳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那裴君都要辞官了,哪还是什么主母,不过是平头百姓家的娘子罢了……”

鲁肇冷笑,“那你没法儿如意了,裴君不辞官了,陛下还亲封他为金吾卫上将军,日后就是你的上官。”

鲁阳吓得一抖,险些又要失禁,连忙求道:“大伯,爹,那裴君肯定要公报私仇的,我不去金吾卫了。”

二老爷气骂:“你若是出息,能进千牛卫,你兄长也能照拂你,不去?不去是让所有人都说你理屈,说信国公府怕他裴君吗?信国公府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鲁阳还是求,可惜无人松口,脑中闪过刀插进眼前的画面,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安平侯府——

安平侯在儿子床前背着手来回踱步,满腹愁肠,半晌道:“公主,不如让咱们乾儿多养些时日的伤,不必急着去金吾卫。”

二公主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缓缓拨动手中佛珠,冷淡地说:“干脆离开金吾卫算了,”

安平侯一喜,“公主和我想到一处去了,乾儿可是咱们的嫡长子,也不必非要留在金吾卫……”

“爹!”浑身缠着绷带的少年倏地坐起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