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重新升起, 新的一天到来。
昨夜的狂欢与热闹散去,冰帝再度回归到有条不紊的节奏,全情投入到未来的事件安排中。
迹部那里的生日礼物收了一堆, 忍足火上浇油地将先前拿到的大摞御守放了过去,最终还是叫了三个人来搬运。
……是的, 搬运。
不知道是哪位天才, 竟然送了一个接近两米高的玩偶熊。
彼时离迹部最近的川岛清楚看到了迹部抽了抽眼角的动作。
U17的通知邀请并不仅限于冰帝, 全国大赛中露面的强手几乎一应在列,迹部最后向川岛确认了一遍意愿, 将他从名单剔除。
集训正式开始是十月中下旬,每年时间长短不一, 但十二月的圣诞晚会还是能够赶回来。
在迹部他们离开之前, 学生会的换届也终于开始进行, 所有面貌焕然一新,带来新生的活力。
因此真正到了U17训练营开始时,川岛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闲人。
也并非无所事事, 准确来说只是不在受其他外力牵绊, 能够随心所欲地安排自己的时间。
——就算是舞台剧的排练,日程安排上也要等到十一月。
这段时间道明寺没机会再找自己麻烦,据说是被母亲扔去了遥远的大洋另一边上课,但川岛却能时不时地收到各种礼物。
并不一昧的昂贵,千奇百怪, 什么都有。
隔几天就会送过来。
川岛:“……”
不懂他到底要干嘛。
这等示好行为再明显不过, 川岛不明白的是这背后的目的何在。
没有退回去的途径, 最终索性全都堆在了杂物里。
姑姑将芽衣带回了意大利的家里,与坚持留在国内进行网球生涯的表哥不同,姑父的事业在遥远的意大利成型后姑姑也毅然决然地跟了过去,临走前总算成功地吃了一顿饭。
小姑娘抱着他哭得稀里哗啦,上飞机之前幸亏有父亲随行安抚,不然大概要延误登机。
与父亲好好谈一次的想法方在脑海中成型,川岛还是没能克服那种难以言喻的生疏实行,父亲也延续着不知所谓的忙碌,这个想法最终作罢。
这期间见过堂哥一次,对方正与西园寺家的大小姐西园寺绘梨佳一起,顺手将亲手烤好的小饼干送给他。
两人看上去十分合拍养眼,婚期也定了下来,在明年的十月。
与凤镜夜的那顿晚餐最终还是没能如期,其父凤敬雄临时让他随同大哥一同去国外联系合作公司,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川岛自然摆摆手鼓励他去。
所有事情都按部就班地沿着既定轨道前进,但悄然的改变只藏在肉眼不可见的深处。
如果要让川岛来说最直观的改变——
大概是他与赤司的关系。
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向更加良好的方向靠拢,川岛忍不住想起那场拍卖会上他与赤司的对话:
“没有改变的办法吗?”
“暂时好像没有。”
“我会找到的。”
……
如他所言,确实找到了。
‘赤司无一败绩,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成功。’
还真是方方面面的无懈可击。
*
藤冈凉二的双休用来补班,家里只剩下他们四个小辈。
……对,是四个。
川岛敲响春绯家门前遇见了公寓外形迹可疑的人士须王环,一见到他和赤司,对方立即扑上来,双眼亮晶晶的:“你们是要去找春绯玩吗!”
“……”
如果须王环身后有尾巴,川岛觉得它现在大概已经摇到飞起了。
于是川岛很冷漠地回答:“不是。”
须王环一愣,手指着大门:“可、可你们、你们……”
“哦,我们只是路过。”
“……”
“你可以走了。”
“…………”
最后是听见动静的春绯来开门,才免去了一场“水淹公寓”的戏码。
“你好像对须王环有些不满?”赤司这时低声发问。
“废话。”川岛没好气地看着率先进门的大狗身影,咬牙切齿,“他觊觎我妹妹。”
觊觎。
赤司先前仅有一次在两方都在场的情况下与其有过短暂的相处,但那时的全幅心思都不在这方面,也没有加以注意。
不过须王环的表现也实在够明显。
赤司端着泡好的热茶,看着川岛单方面发挥毒舌功能无所不用其极地花式怒怼须王环。
川岛很重视这个妹妹。
赤司第一次真的见他生气就是因为春绯在学校受了欺负。
怒气冲冲的男孩二话不说冲上去把人揍了一顿,跟着赶上来的赤司拦都拦不住,他一边打还一边说:
“我今天不把你打得妈都不认识你还真别想走!”
连从旁阻止的赤司都被暴怒的藤原凛狠狠甩开手:“你再拦我朋友没得做!”
“……”
结果是赤司喊来了人,但也让凛揍了个痛快。
后续的处理自然麻烦,甚至惊动了毫不知情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