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谷鸣一不是毫无准备就上去救人的,他在自己的脚上绑了钢丝绳,另一端在电机转轴上,都是他在大礼堂的舞台后找来的,这才把两人给拉了上去。
他瘫倒在地上,左手捂住了腹部。
那里凉飕飕的,已经失去了知觉。
那小孩下手可真狠,二话不说,直接就对他下手了。
安室透喘着气,发现了神谷鸣一的布置,不由发自内心笑了。
这家伙可没有看着这么呆,还是很聪明的。
他爬起来赶紧过去查看神谷鸣一身上的伤势,这么一看,伤口已经被雨水泡的泛白,混合着雨水的淡粉色的血染红了地板,右手手臂的关节红肿发烫,额上的绷带也被血水晕开,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安室透用一边的窗帘给他做了急救,他摸了摸额头,烫得要命。
“再这么下去你就要没命了,得尽快送你去医院。”形式严峻,刻不容缓。
安室透先帮毛利小五郎击倒了拿电锯的人,用小女孩手里的菜刀。
然后把神谷鸣一背在背上,用碎布绑在自己身上。
“你可要坚持住啊。”趴在肩上的头垂了下来,呼吸若有似无。安室透呢喃着,不知道是对神谷鸣一说的,还是对自己。
“对了,我记得三楼有医务室,我们先到那边拿点抗生素。”毛利小五郎在前方带路。
神谷鸣一意识模糊不清,若隐若现的听到些声音,却不是很清晰。
早知道后面还有他表现的机会,他就不对自己的头下手了。
半梦半醒间,他似乎听到了无法被人类语言描述的歌声。
他只身游荡在黑色的森林中,眼中只有远处血红的圆月。
必须要到那里去,他被蛊惑着,无法停下。
【能保护你,一切都是值得的,即使消亡……】
一道无法被分辨的声音温柔的抚过他的脸颊。
他突然清醒了,心里生出一股不甘。
以人身对抗神的意志超出了他的能力极限,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他不想死。
即使要付出一切,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去,只剩下他孤身一人,到了世界崩毁的那一刻,也不想放弃。
他尚且……眷恋着人世。
内心里某种情绪翻涌着,他清晰的听到了碎裂的声音。
森林的深处,金色璀璨的光辉驱散了一切,神谷鸣一眯了眯眼睛,伸出手,探向光芒的深处。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人想要对抗神,唯有变成扭曲的异常一条路可走。
通俗来讲,就是成为疯子。
正常人想要变成疯子需要经过非常复杂的流程。
但也有一些捷径可走。
比如......切割灵魂,这样的痛苦就足够逼疯一个人了。
你会切实的感受到剧烈的疼痛,超出人脑所能理解的毫无休止的疼痛,一点点感受着身体中某一部分被强制剥离,巨大的失落感吞噬了一切,让人陷入深深的痛苦和绝望之中。
再之后,要学会享受这一切。
细细的品尝着其中的滋味,并将它视为自己的一部分。
这样,他就不会失败。
但很遗憾,不败不意味着胜利。
光芒大盛,吞没了一切。
神谷鸣一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雪菜的屋顶,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看着都有点呆呆的。
“想吃玉子烧了。”
他刚才好像梦到了玉子烧,金灿灿的,让人直流口水。
宽厚的手掌贴上了他的额头,温度没有刚才那么烫了。
“忍一忍吧,现在可没办法弄到玉子烧啊,等出去了,我请客,一定让你吃到饱。”带着调侃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诶?”大脑还有些迟钝的神谷鸣一呆呆的转过头。
“所以,”那人的语气低了些许,声音中带上了说不出的柔和,“快点好起来吧。”
在前往医务室的途中,安室透他们遇到了江户川柯南和木户皆人。
看着狼狈的三人,其中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江户川柯南赶紧把他们带到了医务室,一番手忙脚乱才安定下来。
“小兰在哪里?”毛利小五郎没看到人有些急了,在江户川柯南把自己这边的事情说完之后,毛利小五郎就立马要出去找毛利兰。
……
“因为不放心,所以柯南君他们也陪着毛利先生出去了。”安室透给刚清醒的伤患解释到。
“小兰小姐...我知道她在哪。”神谷鸣一的声音都虚弱了很多。
安室透惊诧的看着他。
神谷鸣一虚弱的笑了笑,“之前我去了监控室,就是在监控室发现的你和毛利先生。”
安室透猜他大概是推测出了那个墙壁的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