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热情而友好,还伸出手跟她相握。
冯灵迩有点懵,好在,下意识的礼貌素质,让她跟她的握了手:“你好。麦迪芬小姐。”
她打了声招呼,探头往里看,见父亲站在她身后,立刻走了进去:“爸,怎么回事?”
冯亦彰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也没说过谎,目光错开她,看到了轮椅上的人:“秦先生?灵灵,你们一起过来的?”
“冯叔好。我是秦危安。”
他由谢元推进来,回他话之前,还跟麦迪芬小姐打了声招呼。
麦迪芬喜欢华国文化,好几次去了华国,还学了华语,自然,也认识华国比较出名的商人。
“秦危安,我知道你。”
“麦迪芬小姐,我也知道你。久闻大名。”
“哈哈。”
她眉眼含笑,跟他握了手,上上下下打量他:“你跟传说中的,很不一样。”
秦危安笑而不语。
他关注的重点对象是冯亦彰。
很年轻俊美的男人。
身材很好,气质很干净。
真人比照片上还要好看。
父女俩站在一起,都看不出年龄差。
冯亦彰终于看到了恩人,认出他后,很热情地过去了:“哎呀,是秦先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三年前,你买过我一幅油画。”
他心怀秦危安当年救命之恩,时刻想着报恩,可苦于没机会接近,现在,看到本人,就激动了:“我那时候吓傻了,你救了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
秦危安本来没什么印象,但他这么一细说,就有些印象了。
三年前,他腿疾发作,坐到轮椅上,非常躁郁,濒临崩溃。
可无意中看到了那幅画,海上朝阳图,印象派的作品,暗黑的茫茫海面,火红的太阳像是受着重压,一点点迸出海面,照出一片血红的暗影。
总之,画面有种凄美的壮丽。
他也许是一时共情,就买了下来,烦躁时,看着它,心情奇异地平静了。后来,更是喜欢上了油画,也自学了油画。
原来,当初买的是他的画。
原来,支撑他度过那段黑暗日子的画是冯灵迩的父亲画出来的。
这可不是命定的缘分?
秦危安有种被命运珍视的喜悦,初见心仪女人父亲的紧张也褪去了。他向他微微低头,声音温柔而恭敬:“冯叔言重了。我当时是出于欣赏那幅画,才买的作品。您有所不知,那幅画让我很震撼,也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克服困境的动力。”
对于一个画家来说,这大概是他最乐意听到的了。
冯亦彰笑容更热切了:“秦先生客气了。来,吃饭吧,感谢你陪我女儿过来。感谢你对他的照顾。”
他请他到了餐桌旁,又是倒酒,又是招呼他用餐。
秦危安确实饿了,等一行人都坐了下来,就自自然然地吃了起来。
场面一片热闹、和谐。
午餐之后,他们各自闲聊。
主要是冯灵迩问及父亲的事,而秦危安跟麦迪芬东扯西扯,关乎他的双腿以及他的画作。
秦危安早年混迹商场,称王称霸,后面病中学了油画,流传出来几部作品都被有心人士收藏了。倒不是说他天分好,画的多好,而是他的身价本身就让作品有了收藏价值。
当然,他画的不差,也能入得这些玩艺术的人的眼。
比如麦迪芬。
麦迪芬看到过秦危安的几幅作品,他喜欢画山茶花,热热烈烈的一片粉红,非常喜庆吉利。联系它的花语,克服困难,整个作品都洋溢着积极上进的力量。
“我喜欢你画的山茶花,哪天你有灵感,也送我一幅吧?”
“当然。”
他欣然应允,一半因为她的身份,一半还是因为她的身份。
前者是财阀千金,后者是冯亦彰的女朋友。
麦迪芬还不知道自己沾了冯亦彰的光,笑着“挑剔”了:“那我要红色的山茶花。”
红色山茶花的花语是天生丽质,宜送佳人。
秦危安点头一笑:“当然。您这样的美人,再适合红色不过了。”
他没有半点不耐烦。
冯灵迩坐在沙发上,也能听到他们的话,觉得秦危安这人平时沉默寡言的,其实也很会讨女人开心。
果然,男人都有两面性。
她对他的认知,太片面了。
闲谈过后,麦迪芬请他们去逛洛克小镇。
洛克小镇虽然是个小镇,但有种宁静的繁华感,风景很美,明媚而清丽,这里是几条河的交叉地,桥很多,可乘船,很有意境,历来是艺术家们的创作天堂。
麦迪芬经常在这里度假,中途,还带他们去了自己的酒庄。
酒庄名字叫泉下酒庄,不大,有点小古堡的风情,产葡萄酒,但是私酿,很少出售,味道醇美而甘香,小酌几杯,飘飘然如仙。
很享受。
冯灵迩很喜欢,不知不觉喝多了,醉意熏熏然。
她有点上脸,两颊粉红,一双桃花眼迷离起来,说不出的妩媚。
她曲膝坐在浅棕色编织地毯上,印花长裙飘在上面,右手托腮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