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叶看到了,抽出门后的佩剑,就砍到了他身上。
晏昀没躲,但被冯灵迩推开了。
她见慕叶动手打人,立刻去夺她的剑。
慕叶任她夺去,任她一剑砍在胳膊上,剑是钢制的,杀不了人,但能伤人,砍在胳膊上,也够疼的。她疼的眼里泪花翻滚,娇声呼痛:“痛,好痛,姐姐,别打我!”
她很快求饶,很快卖惨,漂亮的脸梨花带雨,分外我见尤怜。
冯灵迩曾怜惜过她,但那是曾经,现在知道父亲可能被算计了,急得杀人的心都有了。
“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她又一剑砍在她的肩胛上:“慕叶,说话!”
她的喝问声引来了很多人。
谢元也来了,还跟仆人合力将秦危安抬了上来。
秦危安已经准备睡觉了,可听到楼上的吵闹声又没了睡意,便喊人把他抬上了轮椅。此刻,他身上穿着暗紫色的丝绸睡衣,搭着一件纯白绣山茶花的薄毯,看起来慵懒而惬意。
“怎么了?”
他望着神色严肃、冰冷的冯灵迩,又瞥了眼被打得哇哇惨叫的慕叶,心里转了转,就知道是东窗事发了。
很好。
他可以做点什么了。
“灵迩,你冷静些,有什么事好好说。”
他的声音温柔而带着安抚力:“有我在,我保证,一切都会好的。”
冯灵迩听不进他的话,心思全在逼慕叶开口上:“为什么不说话?敢做怎么不敢说?”
她声音尖利的近乎刺耳,手上的剑摔出去,冲上去,一把抓住她的头发:“说话!你说话!我扪心自问,一直拿你当妹妹,可你呢?住进秦家,是在监视我吧?你们把我爸爸弄哪里去了?”
“我没有。”
“他好好的。”
“我不会伤害他!”
“我只想他做我爸爸。”
她的要求就这么简单。有什么错吗?她妈妈很好,漂亮又温柔,而冯爸爸除了脸好看,还有什么拿得出手?她觉得他还配不上她妈妈呢。谁让她妈妈喜欢他呢?她妈妈喜欢,她就喜欢。而她喜欢了,就要得到了。不论方式。
“啪!”
冯灵迩气得一巴掌扇到她脸上:“凭你现在做的,没机会了!”
她现在确定她们对她爸爸做了什么,不然,为什么不肯说出爸爸的下落?
慕叶咬紧唇,捂着被打痛的脸,恨恨盯着她:“冯灵迩,你简直疯了!”
她自离开孤儿院,就没挨过打,可她一次次打了她!
太过分了!
过分的冯灵迩握紧了拳头,忍着再扇一巴掌过去的冲动,低吼道:“那也是你逼疯的!你就是个神经病!疯子!变/态!”
她算是明白了,人坏不可怕,怕就怕顶着这种纯良无害的脸来害人!
秦危安早看穿了慕叶纯良无害的脸,现在,见冯灵迩也看穿了,索性不再隐忍,出手了:“灵迩,我大概听出了你的麻烦,是不是冯叔叔的事?你想找他的下落?别担心,我帮你。调取身份证,看他的出行记录,相信我,很快可以找到他。”
“真的?”
冯灵迩听他这么说,愣怔怔看过来:“你可以帮我找到他?”
她匆匆走过来,弯腰看着他,眼神热热切切,里面全装的他。
秦危安莫名紧张,心脏跳的像地震,声音都颤了:“当然。我可以。给我点时间。”
他主动去握她的手,有点凉,有点颤,她太担心父亲了,没注意他暧昧的动作。
他没想占便宜,只想安抚她,握了一会,便恋恋不舍地松开了。
“谢元,去拿我的手机。”
他吩咐完,看谢元蹭蹭下楼,又给她解释:“别担心。顶多半个小时。”
他其实知道冯亦彰的具体位置。
甚至知道他遇到的麻烦。
不过,他不能暴露这些。
没有人愿意听到自己的亲人被监视。
即便他监视的初衷只是想了解下冯亦彰。
毕竟,那是他在意的女人的唯一亲人。
冯灵迩不知道他的花花心思,一听他这么说,就感激地道谢:“谢谢你,秦危安。谢谢。谢谢。”
她除了谢,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她太弱小了。
除了钱,人脉、权势都是没有的。
她只能依仗秦危安。
很难相信,前一刻,她还在排斥他、提防他。
这一刻,竟然在依赖他。
他坐在轮椅上,气质平和,眉目如画,那么好看,那么优雅,又那么强大。
谢元拿来了他的手机。
他自推着轮椅去了一旁,拨打了号码,低声说着话。
纯白的薄毯从他双腿上滑落,掉在了地上。
她就这么静静看着,仿佛有什么东西,也从她心上滚落了。
原来,换个心境去看人,一切都已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