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危安:“……”
他什么时候给了他这种错觉?
冯灵迩:“……”
这傻叉是把她当天仙了吗?
不, 不对,她确实是天仙, 他有这样的压力是正常。
可她现在是丑女的模样啊?
连伟大的智者诸葛亮娶了才女丑妻后,还有貌美如花的小妾呢。
要他相信一个男人不好美色,那是不可能的。
然而, 秦川相信是有可能的。
在秦危安说了这句之后:“我不会跟你抢, 但秦川, 是你的, 抢也抢不走, 不是你的,留也留不住。”
很有哲理的一句话。
但在秦川眼里就是个屁!
他不信, 听他不跟自己抢, 就乐了:“那就好, 反正你不跟我抢,灵灵就是我的。”
秦危安:“……”
没记错的话, 冯灵迩曾在他的车上抱怨过追求者太多的事。
他看向她, 眼里有几分兴味:一个貌似无盐的女人, 引得眼高于顶的弟弟俯首称臣,似乎有些意思。
冯灵迩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心跳微微加速,便装腔作势地转头去数落秦川:“抢什么抢?我是东西吗?你能不能成熟点?”
她说到这里, 忽然觉得可以试探下秦危安的态度。
他是真的跟里冷血无情的大反派不一样了,有了善念,有了温度, 看似明智而通达,宽仁而友好,不再像个冷血无情的护弟狂魔……
如果他不是个护弟狂魔,那么,她的机会就来了。
必须尝试下。
她想着,做出分外困扰的模样,叹口气:“秦先生,你能好好管教下你弟弟吗?我现在没有恋爱的想法,而他却……”
死缠烂打。
秦危安想到这个词,微微一笑:“看来我弟弟是很不讨你的欢心了,不过,不知冯小姐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总要有个择偶标准。
知道了,弟弟才好往上面靠。
他在帮秦川,但方式委婉温和,一点也不讨人厌。
冯灵迩听了,还真仔细想了。
少女时期,她喜欢温文儒雅的白马王子,就像卓繁,但卓繁狠狠打了她的脸。
从那以后,她的择偶观?
恕她直言,还真没想过。
有脚步声响起。
是年轻漂亮的女佣端来水盆、拿着毛巾,给秦危安洗手。
她穿着很有西方色彩的女仆装,黑白相间,华丽荷叶边裙摆,胸前还有漂亮的蝴蝶结,勾勒得身材很好,只直接跪在地上,很卑微的姿态。
冯灵迩看了眼,下意识地皱起眉:“她这样不太好吧?”
怎么能跪下给他洗手呢?
好没人权的。
她又想到,自她进来,安静的近乎死寂的别墅,沉默寡言无生趣的工作人员,他们显然训练有素,神色庄重,脚步都很轻,在他们身上体现了专业,也体现了奴性。
这是个男权至上的家庭。
也难怪秦川那般狂妄自我,根本不考虑她的想法。
秦危安听到她的话,很快明白她的意思,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对着女佣笑道:“冯小姐不喜欢,起来吧。”
他从没让佣人下跪做事,当然,对于她们下跪做事,也没别的看法。
各人都有各人的活法。
他坐在轮椅上,他们弓着腰做事,不见得比跪下做事舒服。
女佣可从没想过舒不舒服的事,自秦先生出事,他们这些人就很默契地跪下了。难道你要站着伺候他?跟他比个子吗?
对于一个站不起来的人,仰视别人是他最不想做的事。
她不想、也不敢站起来,女管家陶姐不知在哪里盯着她们的错处,可秦先生又发了话……
“这样挺好的。”
她是有眼力见的,知道秦先生跟二少爷都很高看那个长得并不好看的女人,所以朝她感激地笑笑:“谢冯小姐关怀了。我们这样做事习惯了,秦先生对我们很好的,没有瞧不起我们的意思。”
冯灵迩:“……”
彼之蜜糖,汝之砒/霜。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她有些多话了。
女佣很快给秦危安擦干了手,端起水盆离开了。
场面安静下来。
有点尴尬。
她不自在地笑笑:“我大惊小怪了。”
秦危安也笑了:“冯小姐不愧是乌托邦主义者。”
为人处事都太理想化了。
冯灵迩听出了点讽刺之意,但没辩解。在她看来,理想主义是好的。倘若一个人足够强大,便能构建自己的理想生活。
秦危安没兴趣揪着这个话题,转回去:“冯小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对于她的择偶标准,他也隐隐有了兴趣。
天真的乌托邦主义者,不知道要说出怎样天真的话语。
冯灵迩是敏感的,能感觉到男人语气中的戏谑成分,因此,并不想当他的乐子。她不回答,而是问他:“秦先生呢?喜欢怎样的女孩子?”
她问完,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撩他。
太暧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