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别墅,白墙黑瓦,尖塔高耸、镶嵌着彩色玻璃长窗,绵延了好远,构成了规模庞大的别墅群。
秦川自豪地为她介绍:“你看,这一片别墅都是我家的。”
冯灵迩:“……”
听听这一股占地为王的霸气。
她算是明白仇富心态的由来了。
人生多艰,城市高房价逼死无数青年啊!
都是这群无良资本家害得!
叹息间,秦川又说:“我哥喜欢清静,就把这一片都买下来了。你喜欢这里吗?我让我哥分你一套,这样你还可以跟我做邻居。”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啃哥一族,开口闭口他哥,有本事自己挣钱啊!
冯灵迩讨厌这种躺在家族温床上逍遥自在的二世祖,懒得搭腔,待寻到秦氏别墅,开进去,停在广阔的庭院里,就下了车,准备功成身退了。
“等等——”
秦川推开车门,颠着脚追出来:“灵灵,等下,别走,不许走——”
他腿脚不方便,连喊几声,见冯灵迩不搭理,而自己又追不上,就急得喊人了:“快来人,关大门,立刻!不能放她走!”
冯灵迩:“……”
她听得心里一抖:这男人的土匪属性终于暴露了?
秦川并不想暴露土匪属性,等穿着清一色女仆装、男仆装的工作人员拦住冯灵迩,立刻颠着脚,过去赔罪了:“灵灵,你别生气,也别急着走,听我说几句话。”
“你想说什么?”
冯灵迩冷若冰霜,言语犀利:“农夫与蛇或者中山狼的故事?”
秦川知道自己把人得罪了,忙道歉:“对不起,灵灵,你相信我,我对你从没有恶意。”
你一再靠近我,就是恶意!
她心里这么说,面上却不显露。在他的地盘上,真跟他闹僵了,鬼知道是什么后果?虽然自相遇以来,他都是极好说话的,偶尔还装成单纯可怜的小白兔来蛊惑人,但谁知道哪句话碰了他的刺?
总之,她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吧。你说。我听着呢。”
于是,秦川就说了:“美丽的冯灵迩小姐,我想请你到我家里做客。”
他站姿笔直,目光诚挚,表情温柔而郑重,一派绅士君子的风度。
她看到了,故作轻松,笑着问:“英俊的秦川先生,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
他语气陡然强势,衬得刚刚的言行虚伪而可笑。
什么绅士君子?
都是假象!
“灵灵,请吧。”
他伸手,做出“请”的动作。
冯灵迩不动如山。
气氛有点僵持。
直到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怎么不进来?”
是秦危安。
他温柔浅笑,坐在轮椅上,不再是复古风的唐装,而是纯棉的T恤、长裤,暖暖的浅灰色,在阳光下,有种柔润的气质。
他应该在看书,自推着轮椅出来时,书就放在了双腿上。
精装版,封面上一行英文,翻译过来是《渴望生活:梵高传》。
秦川提起他的偶像是梵高。
其实,也是她的偶像。
冯灵迩看过好几版的《梵高传》,最喜欢的就是欧文·斯通的这本《渴望生活:梵高传》。她刷了三次,做了不少笔记,还清晰地记着里面的一些话,比如梵高说的一句,“我越是年老丑陋、令人讨厌、贫困交加,越要用鲜艳华丽、精心设计的色彩为自己雪耻。”
她觉得这句话很能体现一个大男人、伟丈夫所有的高傲和血性。
就像坐在轮椅上的秦危安。
越是境况艰难、非议不断,越要活得更好、更乐观。
乐观的秦危安见她一直盯着自己腿上的书,微微一笑:“冯小姐也喜欢这本书?”
“嗯。”
“看过?”
“嗯。”
“那刚好,我们来探讨下吧?”
他有了借口把人请进去。
冯灵迩:“……”
她不好拒绝,也不敢拒绝。
还是那句话,人在屋檐下,暂时得低头。
尤其现在秦危安发了话,不给面子,感觉下一秒就会凉凉。
他可不是卓繁他们对她有好感,暂时愿意纵着她。
不知内情的秦川:“……”
就这么简单?
区别有点大啊!
他颠着脚,闷闷不乐跟着进去了。
客厅里
早有女佣端上了茶水果点。
秦危安招呼冯灵迩随意享用,余光注意到弟弟异常的动作,拧眉问:“你脚怎么回事?”
“扭着了。”
“看医生了吗?”
“没。裴医生呢?不在吗?”
“他今天表妹结婚,出去了。”
“哦,我这脚……?”
“坐那边,我看看——”
他久病成医,跟着裴医生偷师了不少,便指了下沙发,让秦川过去坐。
秦川很相信自己的哥哥,乖乖照做了。
他们兄弟俩相亲相爱。
冯灵迩一旁无聊,便环视着客厅,宽大、明亮,触目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