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这就过来。”
李新城眸色复杂挂断电话,曾家姑婆过世了,医院方面说是突发性的心脏病,是冬天老人常见的意外。既然医院方面有了定论,警方就算有怀疑,也不能一意孤行推翻,除非他能拿出确凿证据,证明曾家姑婆的死并非意外,而是“谋杀”。
不过,负责盯梢的秦木棉他们,心里笃定不舒服。好不容易从头到尾监控到曾家姑婆和渡边一郎的会面,以为案情会有重大突破,能一举捣毁建国以来隐藏最深的R国间谍案。孰料,曾家姑婆就这样突然离世了,好看的:。
她一死,很多以为能突破的线索,都因为她的过世中断了。渡边一郎有可能会警觉,从而取消原定的潜入方案。
功亏一篑,秦木棉面色阴沉地盯住负责暗中监视曾家姑婆的情报人员小蔡,为他的工作失误感到十分恼火。在听到李新城曾经领着沈三去曾家探望过曾家姑婆,秦木棉心底里浮出一个荒唐突兀的念头。曾家姑婆的死,和李新城有关。
不!应该不会。秦木棉猛然摇头,推翻自己荒谬的猜测。
曾宝儿和贾少君离开W市之后,一直由李新城照顾曾家姑婆,俩人的关系极好。李新城只要住在农庄,就会每天去看望曾家姑婆,给她带点喜欢吃的,陪她坐着聊会。所以说,曾家姑婆是李新城害死的这种推断,别说外人听了不相信,连秦木棉自己都觉得可笑。
何况,李新城并非独自一人探望曾家姑婆,是和沈三一块去的。也就是说,她和曾家姑婆交谈的每一个字,都有第三人现场作证。
在她离开后不久,渡边一郎提着一个箱子迈进曾家。走时,他双手是空的。事后,负责监视的小蔡把曾家前前后后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渡边一郎带进去的箱子。他怀疑曾家的屋子里有密室,申请精通这方面的队友支持。
想到贾少君的难缠可怕,秦木棉面色微变,一口拒绝小蔡的申请,坚持说只有得到曾宝儿和贾少君同意后,他们才能行动。
曾家姑婆离世了,发现她出意外的杜家镇青年志愿者服务站的工作人员杜丽娟连忙拨打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紧跟着拨通李新城的号码,告诉她这个噩耗。请她尽快到曾家商量老人的身后事,顺便通知远在千里之外的曾宝儿和贾少君,让他们回来主持老人的丧事。还有在R国的,当年和她一起曾家太公收养,后返回R国的R国孤儿们。
没有停顿,李新城拨通贾少君的手机,告知这一噩耗。
手机那头沉默许久,“李新城,我恨你,恨你!”贾少君愤怒中夹杂着痛苦的嗓音冲进李新城的耳朵里,“你,你的血比任何人的都要冷!你不是人,你根本不能算作人。你是机器,你是机器……”一声又一声控诉刺激着李新城的冰冷心脏,“她是,她是这世界上唯一,我唯一的亲人……啊,呜呜……”
“我等你回来主持葬礼。”面对贾少君满腔的恨意,李新城冷静异常,一字一句,声音极其清晰地说:“姑婆的寿衣等你回来穿。”
“呜呜……”电话那头只有压抑的呜咽声,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曾宝儿即使生气也软糯的嗓音温温柔柔的响起,“二十一娘,姑婆的事,在我们回来之前,就全拜托你照应了。”
“嗯。”李新城应了声,望着前方的空气,坐着发呆。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她马上缓过神来,收起手机,朝门口疾步行去。
门一开,听到曾家姑婆过世消息赶来报讯的李叔讶然地看着显得异常冷静的李新城,退后一步,恭敬道:“公主,医院那边传来消息,曾姑婆因为突发心脏病过世了。”
“杜丽娟刚打电话过来了。”李新城快步走出去,“你通知小辛立即回来操办姑婆的葬礼。在她回来之前,你先把杜家镇德高望重的老人、镇长、书记,还有W市CR友好同盟会,以及市里相关的负责人请到曾家。”
“姑婆是战争孤儿,她的葬礼不是曾宝儿和贾少君俩人的私事。我估计,葬礼期间会来不少打着各种主意的人。你让小辛多派些人,给我盯仔细点,不要让人从中抓了把柄,借机攻击宝儿他们。宝儿现在的身份和以前不同,任何疏漏都会成为她政敌攻击的目标。”
李叔一边紧跟着李新城身后拿笔记接下来的各种安排,一边在脑子里寻找心细大胆的工作人员跟小辛去操办曾家姑婆的葬礼,顺便通知人员准备小车,供李新城出行。
半个多小时后,李新城迈进曾家大门的门槛,穿过挤满嘈杂人群的天井,进入烟熏雾绕,灯光昏暗的堂屋,好看的:。环顾一周,发现杜家镇老一辈的基本都到了。他们面色沉重悲痛的坐在各式各样、高矮不一的椅子凳子上,有的抽烟、有的喝茶、有的抹泪……
老镇长坐在太师椅上,跟现任镇长书记商量葬礼安排,抬头瞧见跨进门槛的李新城,“李家丫头来了。”连忙招招手,“来来,你快过来看下。你宝儿姐和你姐夫没回来之前,你姑婆的事,就得你看着办。要合适的话,我好让来帮忙的街坊邻居赶紧动起来。”
李新城紧走几步,站到八仙桌前,双手捧起老镇长递过来的几张纸,仔仔细细地浏览一遍,抬头认真道:“宝儿那边我刚才已经通知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