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被沈染轩抱在怀里,他的胸膛贴着的是对方跳动有力的心脏,而包裹在心脏深处的就是他最柔软也最真挚的情感。
他突然想到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好像是这么说的:年少时最好不要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余生都会充满遗憾。
就好比见识过波澜壮阔的大海之后,再回过头去看家门口那条狭窄蜿蜒的小溪流,似乎就显得如此平凡,再也找不到当初看到大海时的惊艳与震撼。
沈染轩于他而言就是年少时幸得遇见的大海,拥有瑰丽外表的同时又兼顾美好的品质,总之在他眼里每一处都是如此完美,让他一眼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以至于在往后的岁月,其他的江河湖海再无法入他的眼。
顾屿的这辈子早已认定了沈染轩一人,可是在感情方面他比起其他人又多了更多的顾虑和犹豫。
其实他觉得如果两个人一直保持这种暧昧的关系似乎也不是件坏事。
很多情侣急着确定关系是因为他们觉得恋人的身份能够带给他们安全感,给予他们在人前名正言顺牵手拥抱的底气。但是对顾屿而言并非如此。恋人的身份对他来说是约束也是桎梏,是纵容自己对恋人施行病态控制欲的帮凶。
沈染轩并不是不知道他的担心,但是还是那句话,顾屿的恐惧来自于他的亲身经历,是他的妈妈十几年来对他的人生进行全方面渗透和控制的噩梦。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被别人控制还是控制别人对他来说都是极大的精神折磨。这种难以治愈的心理阴影并不是沈染轩一句轻飘飘的我不介意就能轻易治愈的。
沈染轩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这一次选择将这个话题摊开来讲并不是逼着顾屿做出选择,只是想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经得起时间的检验。
“我不是在逼你。”沈染轩低头在他的发心轻轻一吻,柔声说:“没关心,我们慢慢来,顺其自然,我可以等。”
顾屿嘴角一弯,开玩笑地问他:“那如果你到了四十岁还没顺到头呢?你也等吗?”
沈染轩不动声色地轻轻一挑眉,静默了片刻缓缓放开了顾屿,往后退了半步,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就算是四十岁我也等。”
顾屿忍不住笑了。他想就凭这句话应该也不至于要等到四十岁的。
“不过,”沈染轩忽然又话锋一转,嘴角轻轻往上一挑,说,“我觉得在这之前我们有必要达成一个共识。”
顾屿好奇问:“什么共识?”
“四十岁只是我们确定下恋人身份的时间,”沈染轩边说边伸手轻轻捏了捏顾屿的耳朵,后面半句话微微压低了声音,显得有些暧昧,“并不是确定恋人事实。”
顾屿本来就怕痒,尤其是耳朵,沈染轩说话的时候手还一直揉捏着他的耳垂,怕痒的他只能一个劲去躲,导致并没有仔细听沈染轩说话。
“什么恋人事实?”顾屿伸手拽下了沈染轩的手。
沈染轩看着被自己揉得已经通红的耳垂满意地收回手,又俯身把嘴巴凑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说:“就是说,在确定恋人关系之前,我要求提前行使恋人的权利。”
沈染轩的唇若即若离,说话的时候嘴唇一张一合,时不时就会轻轻擦过顾屿的耳廓,每一次都能引起他半边身子一阵轻颤。但也因此让他对沈染轩那句暧昧不明的话有了更加深刻具体的了解。
顾屿仰起脸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染轩,明知故问:“什么权利?”
沈染轩知道他是故意这么问的,于是直白地说:“恋人间合理拥有的所有权利。”
顾屿接着装傻:“包括?”
沈染轩回答之前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在问真要我说?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他才大胆开口:“包括牵手、拥抱、接吻、以及……”最后一个词语他骤然放低了声音,凑在顾屿的耳边,用近似呢喃的语气说了出来。
顾屿的耳朵又不受控制地开始变红发烫,明明是自己挑起的话头,结果最后狼狈落败的还是自己。但是在沈染轩面前又不愿意让自己太掉价,于是强忍着内心的羞涩和尴尬,冷静地说:“其实我觉得如果我们做这些事情的话,有个词可以更加准确地形容我们的关系。”
沈染轩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顾屿便冲他微微一笑,一脸无辜地问他:“你知道炮友吗?”
顾屿以为自己用这个词来形容他们的关系,沈染轩一定会生气,但没想到对方听完他的解释表情都没变一下。
“知道。”沈染轩平静地点点头,但又话锋一转,“不过用这个词来形容我们不合适。”
“为什么?”顾屿倒真的好奇起来了。
“因为炮友走肾不走心,”沈染轩往前一跨步,将右腿插进了顾屿的双腿之间,同时右手一揽住腰,手指还不安分地扶着衣服在那柔韧的肌肤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捏着,“可我们走肾也走心。”
“……”沈染轩凑得太近了,顾屿呼吸猛地一滞,隔着薄薄的衬衣,腰后被沈染轩碰过的部位也开始升温,他十分艰难地才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沈染轩,你除了情话大全是不是也恶补过骚话大全?”
沈染轩有些莫名,但大脑转得飞快,脱口而出:“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