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童!”
沉浸在“丧子之痛”中的北梁皇迅速转头,转眼间就恢复了笑颜。他也不管自己那哭得稀里哗啦即将被黑无常带走的儿子,大步走向一身月白宫装的皇后,喜笑颜开道:“朕的梓童今晚也是如此绝色无双,美若……”
“停。”皇后柔柔道,目不斜视地路过北梁皇,走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师弟。她一个平静的眼神逼退了高大的黑无常,把小孩从鬼差手里接了过来:“好了,小乖,母后在这里,已经没事了。”
“呜呜呜呜!”小师弟还是哭得可伤心可伤心了,乱糟糟的脑袋埋在皇后怀里不肯起来。皇后轻声安抚着自己的孩子,一双琥珀色的美眸静静地看向了北梁皇。
北梁皇接受到来自夫人的凝视,莫名背后一寒,哈哈笑道:“梓童啊,我这个就是和小乖玩玩,顺便教训教训他昨天的过失……”
堂堂君王此时慌得连自称都变了,但皇后依旧是语气淡淡地打断他道:“时候不早了,陛下,上座吧,诸位宾客应该都等急了。”
北梁皇表情沉稳地点点头,看似熟练地招呼着还站在周围的宾客们入座,实则心里“咯噔咯噔”地打着退堂鼓:完蛋,梓童生气了。
见闹腾的私宴大厅逐渐恢复了秩序,皇后轻声安排自己的侍女将小师弟带下去重新梳洗,随后转过身,目光柔和地看向自己身后:“小仙子,且随我入席罢。”
众人这才发现皇后身后还站着一位头戴白纱幕篱的紫裙女子。皇后亲自领路,在众人或是错愕或是探究的目光中,将对方带到了穿越门的席位上。
她的席位位于三宝旁边。于是少年微微一愣:“师妹?”
“傲天师兄。”小师妹矜持地点头,头上的幕篱微微晃动。她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低声对皇后道谢后,才转过头对着三宝兴奋道:“好看吗!”
“非常好看。”三宝点头道。他可没有夸张,小师妹本就身材高挑,腰细腿长。如今她褪下穿越门宽大的白色校服,换上一条淡紫色的百褶罗裙,外罩一件浅色的薄纱缎绣,两条又细又长的藕臂袒露在外,极为养眼。
不过颇为可惜的是,小师妹虽然今日没有披发,但她头上长长的幕篱薄纱遮住了她的脖颈,那据本人所言的超级深邃的锁骨还是难以窥见天光。
私宴的主角终于全数到齐。御膳房的侍女在北梁皇的示意下,开始端着一道又一道的美味佳肴鱼贯而入。嗅到饭菜的气味,原本心事重重的三宝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直起了腰。皇宫规格的御膳可不是穿越门里的那些师傅可以比拟的,两辈子没见过这么多山珍海味的三宝眼睛都直了。坐在他旁边的小师妹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师兄,你可千万忍住别流口水哦!我们还要等到陛下说开饭才能吃呢!”
三宝瞳孔地震:“如此残忍?”
另一边,皇后在皇亲国戚的首席上落座,刚刚坐下还没半刻,五王妃就娇软着嗓子,不轻不重地唤道:“妹妹,半日不见了。妹妹身体可好?”
“多谢姐姐关心。”皇后对着五王妃微微颔首:“不过仅仅半日,我的身体一切照旧。”
“那我这个做姐姐的就安心多了。”五王妃捂住心口,真情实感地松了口气:“姐姐不久前还听着宫人传言,说太子与妹妹大吵了一架,摔门而去了。我当时听了就为妹妹忧心了许久。你身体一直不好,万一被太子气出了什么毛病……唉,不过我也没有责备孩子的意思,毕竟齐冶还太小了,这个年龄的孩子就是不懂事啊。”
“娘亲。”五王妃正说着,一个青衣少年就缓步走到她旁边,弯腰低声道:“孩儿许久未见姨母,故想借此机会向姨母问好。”
五王妃讶异道:“那好,那好。”说罢,她无奈地转头看向皇后:“妹妹,你看我家这大儿,平时做事就是喜欢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的,和小大人似的,完全没有太子那般活泼。”
那少年得了母亲的答允,转向皇后,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侄儿给皇姨母敬请康安了,祝皇姨母福如东海水,寿似不老松。”
皇后见了小辈,脸色总归微暖了些:“好孩子,你有心了。”
“谢皇姨母,”那少年不卑不亢道:“侄儿愚钝,并无所长,此次前来只带了一份自己临摹的万寿图,还望皇姨母……”
“你这孩子!”五王妃恼怒地看着少年,声音拔高:“不是叫你准备些好物带给你姨母的吗?区区一份万寿图哪能配得上你姨母的千金之躯!”
少年立刻跪下,低头道:“孩儿知错,还请姨母责罚。”
“……起来吧。”皇后看着眼前的一唱一和,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把万寿图拿来吧。总归是你的一份心意,姨母我就笑纳了。”
五王妃立刻喜笑颜开,对着皇后一顿夸赞。待那少年将万寿图呈上之后,五王妃又开始数落自家不成器的孩子:“写成这样也好意思拿来!”
“姐姐。”皇后摇摇头:“这万寿图字迹工整,遒劲有力,看得出这孩子平日里下了练字的功夫,莫要责骂了。”
“还是妹妹你心里最软。”五王妃笑道,随即故作无奈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孩子:“行了,快下去吧!这样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