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嫩瓜瓤子, 嫌脏嫌累,还来这下什么乡,石头和大丫跟你们同岁, 同样的工作他们一个顶你们四个。
你们连地都伺候不好,还想和顾曳、温风比, 你们是会抓药还是会打猎、采药、领路?”
村长长烟杆子往桌边磕得砰砰响, 两个女知青跟着肩膀直抖, “你们只有喂狼的份!我们顾家村缺会拨算盘的,缺做工匠活的, 缺会种地的, 不缺你们几个充数的。
再顶着一脑袋水来我这胡说八道,我就直接申请把你们调到别处, 谁爱要谁要。”
村长吐沫星子喷了一脸,四人灰头土脸出了村长家,出前院时被村长家的小儿子顾言乐骑自行车溅了身泥点子,想当场发作,但就是想想。
村长说得很明白了,他们这些人眼下只有一条路, 在期限前都要按照上面的指令留在这里,虽然想念城里原来的生活,但是这里已经是家里托了关系的。
顾家村的实际情况也确实比他们附近的村落好很多, 除了种田累些, 别的还真挑不出。
“上级请示纠正不良作风成功, 祝贺各位凯旋归来。”另外还有一点, 就是这的老知青态度恶劣,尤其是这个靠在门框笑他们的梁高。
知青点的几个老人都听他的,听说之前有个叫冯贵的知青跟他不对付, 后来托关系走了,他们这些新来的天天听训跟孙子似的。
偏偏还和村里的人一个鼻子出气,他们有点什么动静都被这个叛徒告密了。
梁高看他们那副衰样,四肢发达偏偏还头脑萎缩,比冯贵他们还不如,他们虽都是知青,都住在知青点,但是他从始至终没承认过他们。
他和兄弟几个一直坚守在知青点没成家的,都是打定主意要回去,下次再有名额,默认给他们,这是顾村长的原话,比起他们四个的拉拢,他更信任村长。
顾言乐跑到顾曳家里碎碎念他在门口听到的,他是村里这一辈的孩子头,自认拜了顾曳为大姐,有些小道消息就来她这报告,顺便再汇报一下最近的战绩。
“我这周打到了一只野鸡,还用陷阱套住了一只野兔,陈小晓除了一只麻雀什么也没打到。”
顾曳把水里的榛蘑捞出晾到竹扁上:“不能独自进林子,陈小晓跟着他爹学木工,你也该做些别的了。”
顾言乐有些心虚摸摸鼻子:“当木匠有什么意思,天天守着堆木头,他本来就呆,现在更像块木头了,我还想当村长呢,可我爸早选好了顾言之了。”
顾曳拎着桶里的水往后院走,顾言乐跟上补充:“村长其实也没啥意思,看我爹也当腻了,不然怎么那么盼着甩给别人,大哥、二哥都跑了,剩我一个。
成天一群小孩跟着屁股后面,大姐你教教我功夫,就是那种可以一镰刀劈开狼脑袋的就行,以后上山带上我。”
温风接过顾曳手里的水桶缓缓倒进自留地:“小乐子,你从哪听的话本,还一刀劈开脑袋,怎么不说手撕活狼呢。”
顾言乐白了他一眼,躲开某人蹭过来的湿爪子:“听勤叔说的。”
临川正好擦完玻璃来后院取水,看到他们三个凑过去,被温风挑拨得要炸毛的顾言乐立刻找到组织,拉着临川进入战局。
温风刚要成功气跑碍眼的小乐子,结果更讨厌的来了,等他们三个“厮杀”结束,顾曳早去回屋里休息了。
顾曳躺在床上,透过窗帘缝隙的光线,投到顾曳指间的一粒上,散出耀眼的光泽,她的运气都积攒到这东西上了?
不过这会她也用不上,要是被人翻出来没准还要引火上身,随手将东西埋入枕芯。
经过那天和临川联手一战温风之后,两人关系突飞猛进,除了来找陈小晓这个借口,又多了一个来找临川的由头。
三天两头往顾曳这跑,今天正好顾曳打算去水边捞虾,来找临川的顾言乐立刻反身回去拿虾篓。
他二哥是村里水性最好的,捕鱼、抓虾不在话下,村里最大的捕虾网就是他二哥做的。
竹节状的笼网,在水底伸展开有三米长,放置在水草、石头的阴凉处,只管埋好绳子,去别处玩上两个小时再来收网,每次都足够一盘下酒菜。
他说得很是自豪,当初就是有他二哥琢磨的各种小玩意稳固住的头头地位,临川和石头两个围着瞧这个豪华版虾篓,男生天生对这些好奇。
温风除外,不屑看他们一幅没见过市面的样子:“两个小时才有一盘的量,塞牙缝都不够。”
三人懒得理他,温风接过顾曳的竹筐,三人都看向温风掏出的捕虾利器,结果就是一串用绳子串起来的绿色玻璃瓶。
“就几个玻璃瓶子,这么小的口,虾要怎么进去,排队钻进去?”不只顾言乐这么说,临川和石头也这么想的。
顾言乐感觉终于要赢顾曳一次,拎着虾网直奔原先和二哥下网的地方,温风则不紧不慢跟在顾曳后面,在一处水草阴凉处依次投下瓶子。
临川看到半透明的瓶身里好像放着什么东西,没等看清瓶子已经没入水里,之后就要交给时间了。
不过顾言乐跑去玩了,顾曳却留在附近,拿出一团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