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未予不认可害他的是自己家亲人。
虎毒不食子,奶奶和爸爸应该不会用这种方式要他的命。
“我母亲,云鹤不可能,我爸爸和我奶奶也不可能。”周未予很肯定地说,“这个事兴许和张心怡脱不了关系,但是她早就从我家里搬走了。”
“你也别着急否认,好好想想。要相信公安,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况都反映上去。人命关天,这种事你要一丝一毫的线索也别放过。”
周未予点点头,身陷囹圄,闹不巧就是枪毙,他真没害过人啊!
“我家里钱被盗了,我奶奶说是张心怡偷的,但是具体数目她不肯说,张心怡从我家里逃出去了。陈世凯一家不是我害的,我没干。”
周未予也很沮丧,现在刑侦手段很单一,基本靠肉眼可见的那些证据。
“张心怡现在哪里?”
“不知道,我奶奶和我爸也到处找她,没找到。爸爸带着奶奶去过鱼县,调查过,张心怡没回去。”
梁晓南有一个猜想,张心怡会不会被郭阿彩弄死了?
周严最后再次问周未予:“要是亲人陷害了你怎么办?”
“不可能,”周未予毫不犹豫地说,“家人不可能害我。”
“你再想想还有什么怀疑的对象,阿予,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这一代,只有咱们兄弟三个,你要保重。”周长安叮嘱周未予。
好吧,周严问了这么多也够了,给门口等着的年轻公安说:“同志,我们好了。”
周未予被年轻公安押走了,周严带着梁晓南和周长安离开了公安,去了周立和家。
如今的石库门周家,冷冷清清,家里只剩下郭阿彩一个人。
与之前贵妇人的形象完全不同,郭阿彩依旧穿戴不凡,还刻意保持着贵妇人的仪态,但干瘪的脸颊和瘦小的身躯,就像一个瑟缩的干核桃一样。
看着周严、周长安、梁晓南到家里来,郭阿彩冷冰冰地问道:“你们来干什么?看笑话?”
周严嗤的冷笑一下,也没客气:“我堂兄身陷囹圄,你就没有什么要说要做的吗?”
郭阿彩没好气地说:“阿予出事你们很高兴?”
他么的说话真叫人抓狂!
周长安不客气地说:“郭姨奶奶,你睁大眼睛,我和小严都在想办法扒阿予,你说话客气点。”
郭阿彩听到他喊自己“郭姨奶奶”而不是奶奶,顿时气得眼珠子都红了,这是时刻告诉她她是个丫鬟吗?
她嘴角凉凉地一扯,倒没再尖刻地说话,阴着脸说:“进屋里说话吧。”
周严三人坐下,周严说:“我们不相信堂兄会去杀人,陈世凯一家算什么东西,也配我堂兄脏了手?但是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我堂兄,而且毒死陈世凯一家的毒药,不是别的,是炭疽粉。”
郭阿彩抬起眼皮冷冰冰地看着周严,眼睛里露出讶异:“炭疽粉?那东西是什么?”
“一种细菌粉,人畜沾上就会溃烂皮肤,如果喝下去,高烧、抽搐,无救!”周严一边说一边看着郭阿彩。
郭阿彩看着周严和周长安,似乎很着急:“阿予是不可能弄到这种药粉的,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阿予。”
“在陈世凯一家遭遇灭门之前,张心怡的母亲给小梁的奶奶送了一包奶粉和麦乳精,他们没打开喝,只不过摸过口袋,都得了皮肤病。所以我们分析,始作俑者十之**还是张心怡。”
周严的话音一落,郭阿彩立即咒骂起来:“就是她干的,我看见……要不是魏西施那个女人引狼入室,家里怎么会有这么个祸害?她想嫁给阿予,阿予不愿意娶她,她就害死阿予,又把陈世凯一家害死栽赃阿予,她一箭三雕啊,她太毒了!”
周严敏感地抓住“一箭三雕”,问道:“还有一雕是什么?”
郭阿彩一噎,恼火地说:“她就是想报复我!她给我说她能预言未来,我把她当亲孙女对待,谁知道她却想嫁给阿予,还把我家里偷盗一空,我气愤之下,叫你三叔打了她一顿,她恨我……”
说到这里,郭阿彩哭起来,哭得很惨。
“那她偷盗家里,你为什么不去报公安?”
郭阿彩哭声一顿,接着又哭起来,说:“我当时不知道她偷了家里东西,她逃出去后我才发现家里所有的钱都不见了。”
郭阿彩想到自己算计了一辈子,为了保住那些钱,她像个古代的宅妇一样,守着自己的暗室,谁知道被这个女人一下子都搬空了。
她翻身的所有本钱都不见了。
她实话不敢说啊,张心怡已经算出来周汉卿也是死于炭疽,这种病毒几十年前,瓷国人都不懂,也没见过。
但是该死的张心怡却知道!
现在她看着老大家的周严,老二家的周长安,她有些心惊,难道这俩年轻的知道了什么?
周严没说话,眼睛一直盯着郭阿彩。
梁晓南忽然问道:“张心怡偷走你们多少钱?”
“所有的钱,家里积攒了这几十年的钱,还有原先老爷赏给我的,都没了。”郭阿彩难受得要死。
梁晓南举着自己手里的一支莲蓬说了一句:“我今天来摩都,听街边的小贩说,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