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廿九大早,梁奶奶说:“晓南,你和晓北去镇上买几张纸,给你妈妈去上个坟吧,顺带着给你爷爷也烧张纸。”
梁晓南才迷迷糊糊地想到她这里还有个娘。有点惭愧,和梁晓北说:“我们带着铲子,给妈妈修修墓吧!”
俩人带着铁铲,提了一兜子黄表纸,手里还拿着爆竹去给杜月红上坟。
梁晓南第一次知道杜月红的坟,一个小小的塌陷的坟包,若非凭着记忆里一棵苦楝树,都快找不到了。
俩人把周围的草都拔了,积雪清理了。
晓北放炮,梁晓南烧纸。
梁晓北忽然哇哇大哭,哭得梁晓南也眼泪汪汪的,她看着杜月红极为简陋的坟墓,搜索着关于她的记忆。
杜月红去世时梁晓北3岁,梁晓南7岁。她记忆里杜月红很瘦弱,她死的时候,是傍晚,没有棺材,梁大壮拿家里的一条席子把她卷成筒,挖个坑埋了。
唉,到底是生身的娘亲,有钱了,过了年,给杜月红修个墓吧!
梁晓北哭了好一会子,一边烧纸一边抽噎着说:“妈妈,我和姐姐,现在过得很好,过了年我姐把我送到摩都去学习音乐。妈妈,你要保佑我姐姐一辈子都幸福……”
梁晓南拍拍他肩膀,说:“晓北,过了年,我们给妈妈把墓修一下。”
俩人从坟墓上站起来,正要走,她精神力忽然扫描到一个老朋友,熟悉的冷酷,熟悉的傲娇。
“团团!”
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着了,梁晓南激动地看着远处高坡处站着的银色半大狼,挥着手喊道,“下来,快下来!”
晓北也激动地喊:“银月。”
银月?
晓北说:“这是我给它取的名字。”
狼团子迈着稳健的步伐下来,梁晓南看看它个子长大了一些,一双质感的眼睛,看着又冷又酷,没有母狼的呵护,它长大的路走得很不容易。
距离他们两三米远的地方,站住没有过来。
梁晓南也不瞒着梁晓北,直接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掏出4颗人参果,丢给狼团子:“团团,请你吃果子!”
狼团子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直接凑过来硬吃硬喝,没妈的孩子懂事早,没有妈妈护着的半年里,它已经被生活逼着快速成长了。
不过这个人参果是特别好的东西,梁晓南给它,它肯定要吃。
四颗下去,眼睛看着她,梁晓南说:“还要?”
狼团子低低地“呜~”了一声,多多益善!
梁晓南这一段时间吃人参果,感觉也没有什么后遗症,反而对周围的感知能力越来越强,扫描范围越来越大,要是狼团子也有这种感知能力,对它捕猎以及避开危险,一定有大帮助。
从瓶子里又掏出来4颗丢给它,说:“好啦,8颗人参果给你,就当压岁包啦!”
狼团子吃完人参果,“呜~”叫了一声,转身慢慢往深山里走了,梁晓南趁着晓北转身往山下走,她从空间迅速倒出来一条十几斤的大青鱼,用力丢给狼团子。
狼团子看着飞来的黑影,一跃而起,接住了大鱼,熟悉的灵泉液的甜香味。
嘿,好吃的大鱼!
大年三十,村里零零星星地有散爆竹在响,各家有要好的邻居会互相凑在一起喝酒,梁晓南给梁晓北炒了两个菜,叫他端着去了萧铁柱家,腋下还给他夹着一瓶甜酒,叮嘱他:“你还小,不要喝高度酒,别逞能,嗓子要保护好。”
“知道了姐姐”,梁晓北拎着菜高高兴兴地走了,其实他已经盼望这种聚餐很久很久了。
萧红玉带着菜来梁家老屋,和梁晓南一起喝甜酒斗骨牌,梁晓南新买了干电池,台灯把房间里照得雪亮。
房间里生了两个火炉子,用的煤球,整个房间里暖烘烘的,姐妹俩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
正说着话,有人敲门,喊了一声:“大婶子,晓南,还没睡吧?”
是二愣子妈。
梁奶奶把人让进来,看着二愣子妈手里拎着一袋子粉丝,客气地说:“你还拿东西干啥,家里啥都有。”
二愣子妈说:“这粉丝是我亲自漏的,里面一点苜蓿粉都没掺和,很筋道,禁煮,给晓南晓北尝尝。”
伸手不打笑脸人,二愣子妈这一段时间一直来示好,大过年的,梁晓南也不能恶语相向,微笑了一下,把人请进来。
二愣子妈一进屋,就感觉到屋里亮堂堂、暖洋洋的,说:“哎呀,晓南,你可是过好了,跟着那个瞎女人差点被苛待死,这日子可过好了。”
梁晓南把桌子上的花生瓜子给她让让:“大娘,你咋不在家陪着我大爷。”
二愣子妈看了一眼萧红玉,却也没有隐瞒,大大咧咧地说:“晓南,你鱼塘外面的地里种的是叫土豆吧?”
“嗯?”
“我看你们太忙了,就叫二愣子帮着你们看着那片地,你猜怎么着,这两天晚上都有人去你地里挖土豆。”
梁奶奶大吃一惊,心里怦怦直跳,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一想就是梁大壮。
二愣子妈正想说怎么抓住人的,看着梁奶奶两眼紧张地看着她,她一转话音,笑哈哈地说:“二愣子每天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