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人下来,梁晓南才惊讶地发现,是谢先生!
谢浩匀和以往一样,气质清清冷冷,人依旧消瘦,面上还带着不正常的苍白,他手里握着一串佛珠,说着话,也不影响转动。
“谢先生,你怎么在这里?”梁晓南看着他,这个人很神秘,按照张鸣那个小人的尿性,这人估计是有些来历。
谢浩匀也不回她问话,再次问:“你们这是想去哪里?”
“我们想回鱼县,去买张车票就走。”周严把话接过去。
“我听曹原说你们昨天晚上才坐车过来,这么急着回去?会不会太累了?在这里住一晚吧?家里地方够大。”谢浩匀说,“我明天一早要回鱼县,我们一起走吧!”
“也行。”梁晓南正要拒绝,周严应下来了,“那就明天一起走吧。”
梁晓南看看周严,周严说:“谢先生盛情邀约,干吗推辞?火车实在太脏太挤,我也不想你太累。”
“上车吧!”谢浩匀又坐进去。
上车心才安定下来,东西塞在后备厢里,车子很快就开到一处闹中取静的独门独户的院子。
这是一幢别墅,旧式的洋房,别处花园洋房被砸得面目全非,这里保存非常完好,青砖灰墙,看着很低调,墙头有三米多高,外面拉着电线,院子里也非常简单,除了两棵树,别的什么都没有。
开门的正是大块头,他拿着铲子正在清理院子角落的小草。
自上次鱼县见他们被人追杀后,梁晓南是再次见大块头,他的气色比谢先生还糟糕,脸色也有些清灰。
“王力,你先歇着,不用干这干那的。”谢先生对大块头说,“家里这些杂活叫别人来做就是了。”
大块头低头没说话,打了一桶水,拿抹布去擦谢先生的车。
谢先生看了他两眼,再次说:“王力,你要是觉得身体还可以,回家去吧,我叫曹原送你。”
大块头瓮声瓮气地说:“谢先生这是要赶我走吗?”
“不是,你年纪不小了,该成个家了,在老家造个瓦房,好好过日子。”
王力摇头:“我不走。”
曹原已经把梁晓南的背篓什么的都卸下来,谢浩匀对曹原说:“你好好安排小梁同志和周先生住下。”
曹原恭恭敬敬地说:“好。”
谢浩匀手里捻着佛珠,对周严和梁晓南说:“请屋里坐吧!”
虽然还是冷冷清清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但是听出来很客气。
三人进了客厅,梁晓南很是新奇,谢先生的客厅,叫她想起来前世里看到的一些名人故居的摆设。
中间是一张大约1米5高的大桌子,桌前有一张稍微矮一些的茶几,两边摆着6把明式圈椅,两把朝着大门,其余四把在左右相对。
左右的圈椅之间还各有一张小几。
曹原已经把茶水沏好,端上来,是盖碗。
梁晓南来了蓝星之后,就没有好好喝过茶,平时疲于赚钱、种地,孜孜不倦地想改善基本生存条件,就算口渴,也是拿碗一阵牛饮。
如今端着盖碗,她才慢慢地回忆起喝茶的那些美好时光。
周严看着谢先生,说:“你看上去气色很不好,没休息好?”
谢浩匀语气依旧淡淡的:“受了点伤,一直没有好利索。”
梁晓南一下子就想到上次夜间搏杀的事,但是她没有声响,这事周严不知道,谢先生不说,她也不想提,再说人家已经给了3000多块钱,算两清了。
“去医院看看,实在不行,你去别处看看,你有车,方便。”周严说,“我看你那个叫王力的保镖身体也不大行。”
“嗯,不用去了,养养就好了。”
谢浩匀眼皮儿淡淡地扫了一眼梁晓南,只见那个小姑娘专心的优雅地喝着盖碗茶,他无法信她不懂茶。
“怎么这么着急回去?省城里也还有些地方很不错。要用车,我叫曹原给你们开车。”
周严说不用了,土豆成熟了,要回去收土豆。
谢浩匀抬眼看着周严,周严痞笑了一下:“不认识?我自我介绍一下?”
“不用。”谢浩匀心说,不是说懒汉吗?怎么也积极种地了?
“我要马上回去,收一车土豆带上来,有急用。”周严说,“把土豆送好再玩也不迟。”
“你自己回去收土豆,小梁同志可以在虎阳等着你,不用来回辛苦地折腾了。”谢浩匀说的是实话,既然去了还要回来,女孩子就无需来回折腾了。
周严说:“晓南还有事,和那个拖油瓶子张心怡打赌的事还没个结论。”
谢浩匀看看曹原,曹原立即把张心怡和梁晓南打赌的前后说了一下,周严也做了一些解释,说:“若非晓南有打算,张心怡我是不打算放过了。”
谢浩匀低垂着眼皮儿,捏着佛珠没有说话,但是全身有那么一瞬的冷厉。
曹原说:“谢先生,今天我们去哪里吃饭?”
“望湖楼吧。”谢浩匀看看周严,“你不是说带了一袋子土豆来了?今天就吃土豆吧。”
程刚知道今天周严和梁晓南过来,那剩下的半袋土豆他就等着周严发一句话送给他了,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