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霉的时候,周围没有一个好人!
王翠英从镇上纠风办出来,一口气就没顺过,才进村,就遇见泼妇二愣子妈。
二愣子妈看见王翠英气不打一处来,一下子就想到她偷自己家鸡的事,忍不住挖苦道:“有600块钱给梁晓南凑份子,为啥还偷我的小鸡?”
张心怡实在不想叫王翠有再和不相干的人干仗了,现在的王翠英今非昔比,不是当官的了,谁鸟她?
可是王翠英横惯了,今儿出来,和她预想的根本不一样,这些臭娘们都要造反了,一个个敢对她不恭。
她马上反唇相讥:“偷你鸡?你有鸡吗?”
“本来有,被你偷没了!”
“哎哟,大伙听听,这个女人长**,这不是阴阳人吗?二愣子妈,你和二愣子都是阴阳人吧?”
王翠英骂二愣子妈阴阳人,实际骂她和二愣子投靠了梁晓南,是个两面派,墙头草。
“x你祖奶奶,”二愣子妈没想到被王翠英绕进去了,她本来就是泼妇,嘴巴里的脏词儿不比王翠英少,气势也不比王翠英低,“你才是阴阳人,你全家都是阴阳人。”
看见张心怡在旁边,二愣子妈立即针对张心怡。不是她和张心怡有仇,也不是拣软柿子捏,她就是觉得王翠英之所以横行,就是因为有张心怡这个军师在。
张心怡是王翠英的心尖子,要是弄了张心怡,王翠英肯定就很难受,多爽!
于是她立即把脏水哗啦倒张心怡头上。
“不要脸,亲爹尸骨未寒,就急着把自家娘塞给野男人,自己嫁不出去,抢人家晓南的娃娃亲”
“嫁陈家快两年了,一个蛋都不下”
“抢了去城里吃商品粮的机会,还厚着脸皮回来说人家种的黄花蒿是自己种的,你倒是种啊,你连个蛋都不揣,注定什么玩意儿也种不出来!”
“哄着梁大壮打亲生儿女,你们娘俩都和梁大壮有一腿吧?怪不得和陈家生不出孩子!”
……
有经验的农村妇女,打架吵架的时候,从来不叫未嫁的女儿参与,因为骂架起来,污言秽语简直像打开了化粪池,什么脏的污的都骂向未出阁的女儿家。
面皮薄的女儿家,真的被侮辱到喝药上吊。
张心怡虽然嫁了人,但是一向自诩文化人,她极少和任何人发生争执和矛盾,怎么是二愣子妈的对手!
可是,她竟然脸涨红着还能笑出来,说了一句:“你再恶毒地骂我没用!有钱有势的魏阿姨护着我,你呢,吃不上穿不上,儿子打光棍,男人偷寡妇,你骂我们的话,全部送回给你做花圈。”
花圈是送给死人的祭奠品,可把二愣子妈气坏了,扑上来朝着张心怡又是一脚。
二愣子妈个高,她这一脚刚好踢到张心怡的小腹,张心怡刚才就被陈兴富踹了一脚,现在又挨一脚,只觉得肚子里疼得厉害。
她弯着腰半天没直起来。
王翠英恨极了,哪里还记得张心怡的话,马上和二愣子妈干上了。
张心怡看着王翠英和二愣子妈人脑子打出狗脑子,忍着疼痛,跌跌撞撞地去喊梁大壮。
要说打架这个事,还要靠梁大壮,他力气大,吃饱了饭,在全村基本无敌。
梁大壮却没在家,黄花蒿全部成熟了,张心怡的600块钱打水漂了,他气不过,去黄花蒿地里放火。
要说这个人就是没脑子,你放火有什么意义?输赢早就定了。
他放火烧了,萧铁柱很生气,本来梁晓南说了,这一分地种出来的黄花蒿,成熟后全部送给生产队。
梁大壮这么烧了,就是破坏公共财物,萧铁柱带着一拨人把他捆起来,带到生产队的牛棚里关着。
张心怡此时才真慌了,梁大壮不在,王翠英虽然很泼辣,但是对上二愣子妈,胜算不大。
她从来没有这么慌过,以前力大无穷的梁大壮什么都听她的,梁金宝偏向她妈,王翠英还是干部,现在这些依仗都没了。
怎么办?
她又立即跑回去,不管怎么说,王翠英先弄回家里去再说。
回到打架现场,二愣子妈正把王翠英掀翻在地,骑在王翠英身上正在扇耳光。
张心怡拿棍子砸在二愣子妈的后背上,二愣子妈被打翻,王翠英终于脱离挟制,可是她也没力气干仗了。
坐在地上沙哑着嗓子气喘吁吁地骂二愣子妈。
二愣子妈被打的躺地上好半天没起来,张心怡有些害怕,女人打架薅头发没事,真打残了,那可就是大仇了。
张心怡把王翠英赶紧拖走,王翠英还一路骂着。
“你要是再这么按捺不住,这里的事我不管了。”张心怡恼火地说,“你做了那么多年干部,怎么就沉不住气?”
王翠英被二愣子妈骑着打,脑子整个都炸了,张心怡的话也听不进去,挣扎着还要去和二愣子妈拼命。
“拼什么命?你有几条命?要用脑子。”张心怡阴沉沉地说,“你当我舒服呢?我被她骂成那样,还不是你找的?”
王翠英脱口而出:“在农村,很多事不是靠算计,她们根本不讲理,谁嘴厉害谁占便宜,谁拳头硬谁说了算,你那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