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书阁)
想到山上会有危险,梁晓南说:“咱们都回去吧,鱼塘别看了,安全第一。”
梁晓北才不舍得,鱼现在已经长到一斤多了,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偷,他怎能走开。
“你走吧,我才不怕,狼不敢下山,万一有下来的,我就躲在木箱子里。”
庵棚里放了一个旧木箱,里面平时放点东西。梁晓北个子小,钻里面没有问题。
梁晓南怎么喊他都不走,他和姐姐好不容易养了一塘鱼,就指着这个活命呢!
没办法,梁晓南先回去了。
到家里,看到两个意料之外的人——梁金宝和他老婆蔡春艳。
他们正陪着梁奶奶说话,看见梁晓南回来,蔡春艳满脸堆笑地说:“晓南回来了?”
梁晓南把背篓放下,淡淡地说:“你们有什么事?”
上午才吵架过,还要拿绳子绑她去游大街,她现在要有好脸色,那是犯贱了。
“晓南啊,梁大婶子带着你们姐弟俩不容易,虽然这几个月你没出工,你大爷的意思,都是大坑村的人,该给你们的还是要给。”蔡春艳指着堂屋里的几个篓子说,“你大爷叫人已经给你们送来了。”
梁晓南这才看见,堂屋里放着4个藤条篓子,稻米、地瓜、小米各一篓,还有一篓里面比较杂,有豆角、茄子、甜瓜、菜瓜、胡萝卜什么的。
稻米、地瓜和小米看着都是新粮,菜也很新鲜。
这些天,她因为一直忙自己的种植,好几次看着奶奶脸上神色不好看,还以为奶奶和人吵架了,想来就是因为分东西的事。
梁晓南看看梁奶奶,对梁金宝说:“队长,我们家劳力少,分家的时候我给生产队说了,我们不要工分,也不分队里的东西,自己在山里找食,现在这话还有效,我们没干活,这些东西我们不要。”
梁金宝哪里吃过这种憋,送东西还被甩脸子。
但是他没办法,梁晓南已经治不住了,他的队长职务不仅做到头了,看今天黄文轩那个架势,只要梁晓南一句话,他和王翠英坐牢都是轻的。
“晓南,以前都是大爷糊涂,对不起你们姐弟,以后大爷把眼睛睁大,一定会多照顾你们姐弟。”
梁金宝笑着说,“这些粮食,不是生产队施舍给你们的,是上半年的收成,是你们应得的。不管干没干活,本来就都应该给粮食,上半年你干了很多活,累昏过去好几次,大家都记着呢!再说,大婶子,每天都上工,也该分一份。”
要不咋说做干部的都必须能屈能伸呢,梁金宝依然一脸的热情。
“既然是我们应得的,我也不客气了。”
客气啥呢,原先扣着的粮食分给了就拿着。
她一句话说出来,就看见梁奶奶满脸笑开了,她年纪大了,干不了多少活,梁晓南姐弟每天在山上和鱼塘捣鼓,她偷偷去上工,不为挣工分,她就是要防止他们都不在,别人往腌臜里陷害梁晓南姐弟。
梁晓南懒得搭理他们,梁奶奶为了陪他们说话,家里晚饭都没烧,她洗洗手,做饭。
蔡春艳凑过来说:“串子今天在家里发脾气,晚饭都没吃,他说本来你对他很好,还要安排他帮忙送货,今天他爹闹这么一出,他快气死了,和他爹大吵一架呢!”
梁晓南不想接她的茬,呵,骗鬼呢!
梁串子今天在门口缩头缩脑看热闹,说明王翠英和梁金宝合谋要拿她的事,梁串子早就知道了,他却没有像原来告发王翠英那样来告发,说明他犹豫了,他确定梁晓南要倒了。
梁金宝是墙头草,蔡春艳更是墙头草,梁串子得了父母的真传,墙头草的N次方!
蔡春艳看梁晓南脸色淡淡的,就继续说:“你大爷也很后悔,张寡妇没人搭理,他是队长不能不管,去帮点忙,没承想张寡妇真是瞎货,勾搭他,他没管住自己,被王翠英看见了……你大爷被她拿住了短处,不然他又不是瞎子,怎么看不出来王翠英待你们姐弟俩不好?”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的,好像也有道理,蔡春艳觉得自己都把压箱底的丢脸话说出来了,梁晓南怎么也能给三分颜面。
果然,梁晓南脸色好了一些,说:“我倒是不知道这些事,我还以为队长和王翠英狼狈为奸。”
狼狈为奸这个词,蔡春艳从字面就能知道不是啥好词,她脸色有点挂不住,但是得忍着,说:“谁和那个女人一条裤子?她从在娘家做姑娘时就很泼辣,上边关系搞了很多,你大爷觉得她是个女人,让着她呢!”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梁金宝那边也和梁奶奶说了很多赔不是的话,大意是自己是个糊涂虫,顾着这头顾不上那头,以后学聪明点,一定要把梁家祖孙三个照顾好。
至于王翠英,梁金宝对梁奶奶说:“她是你儿媳妇,我也不能弄死她,但是我会给上面打个招呼,免去她主任的职务,以后她说话也就没人听了。”
他很会说话,避重就轻,一边想缓和,一边还不能完全放下队长的威严。
梁晓南一直神情淡淡的,前身受到太多不公,她来了也经历了很多不愉快,今天大白天就在生死边沿走了一遭,要不是周严把市里的人带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