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亲了如何?不说亲又如何?”
“如果说亲了,那我想办法找他谈判把人抢了,如果没说,我就找人去你家提亲。”
“……”
“说实话,我第一次看见你就喜欢了,你长得就是我心里喜欢的样子。”
其实周严给梁晓南的印象很不错,至少没有任何反感,他的话也很真诚,不是那些二流子调戏小姑娘。
梁晓南也不是傻子,她没有结过婚,但是男朋友谈过。
她现在清楚了,周严这么晚在县城路口遇着她,并不是巧合,分明就是专门等她的。
她认真地说:“我现在只想叫家里人过上好日子,暂时还不想说亲。”
那就是还没许人家!周严顿时高兴起来,说:“你回去小心一点,我不送你了,免得坏了你的名声。”
梁晓南笑了笑,没说话,转身大踏步走了。
名声?嗤!
南峰镇到大坑村还有三里多路,她又走了十来分钟,到了大坑村。
回家之前,她先去了水潭那边。
月亮很皎洁,周围很静谧,小虫子“吱吱”地鸣叫,萤火虫打着小灯笼在一人多高的荒草上空翻飞。
她把板车放出来,在水潭里把车板和车轮上的血迹都洗干净,转过灌木丛,到外面的小路上,她把板车放出来。
板车挡板都碎了,但是底板和轮子好好的,还能用。
萧铁柱和大牛、二牛已经帮他们把院墙垒起来,这个家才更像个家的样子。
梁晓南一敲门,梁晓北立即就来开门。
看见梁晓南拉着一辆湿漉漉的板车回来,惊讶地说:“姐,你买板车了?”
“嗯,咱们家没有个板车太不方便了。”
她把大米、白面和各种粮食都提出来,篓子也拎进屋子里,梁奶奶高兴地问:“你这是买的什么?”
“买了一点米。”
一趟趟往屋子里扛,哪里是一点米,一下子有两三百斤的生活用品带回来。
不等梁奶奶责备她乱花钱,她又拿出来衣服和鞋子,先给了梁晓北,说:“来,试试。”
这是技巧,如果先给梁奶奶,她肯定一顿指责乱花钱,但是先给梁晓北,梁晓北表现出狂喜的话,梁奶奶只会心疼孙子从小就缺吃少穿,就顾不得责备她了。
果然,梁晓北先试了鞋子,那双摩都生产的帆布运动鞋,样子又好看又结实,梁晓北高兴地恨不得出去跑几圈,找几个小伙伴炫耀一番。
新衬衫给他,也不舍得穿:“姐,我等会儿去洗澡,洗干净试试,我现在身上太臭了。”
梁晓南把黑底绣花鞋给梁奶奶,梁奶奶高兴得眼泪又出来了。
“我当年嫁给你爷爷时,就穿这么一双绣花鞋,还没有这么好看,鞋底还是布底。”
“奶奶,我没有时间给您做鞋子,虽然自己做能省一点钱,但是自己做的布鞋还是没有橡胶底的鞋子耐穿。”
“梁晓南”是学过女红的,但是现在的梁晓南不会,别说她不会,她前世的妈妈也不会,从80后的一代,几乎都不会手工做鞋了。
梁奶奶哪里还要她做鞋子,孙女赚钱养家已经够累了,哪里还能挑灯熬夜地做鞋?
梁晓南把程刚给的馒头和两只烧鸡拿出来,一定要梁奶奶和晓北吃两个鸡腿。
梁奶奶犹豫了几下,到底还是没说话。
“奶奶,您想说什么?”
“晓南,今天赵婆子来,隔壁村的赵四家的老大想和你结亲,你看看要不要见个面相相?”
赵婆子是小云镇的专职媒人,业务范围基本就是小云镇和下属的二十多个村。
梁晓南还没说话,梁晓北说:“奶奶,他下面六个兄弟,他妈是有名的泼妇,我姐去了还不被他们拆了啊,不行。”
梁晓南印象里有这么个人,隔壁村,赵庄,赵家是个大家族,赵四有七个儿子,儿子多,落地响,可是也穷得够呛。
因为家里太穷,至今连一个说上亲的也没有。
老大已经快30岁了,老实是老实,可不是梁晓南的菜!
“奶奶,这个人不行,我们家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赵婆子看着咱们家起院墙了是吧,开始打这个主意?”
梁奶奶说:“你和晓北都不同意,我就把事推了,可是,晓南,你马上就18了。”
梁晓南扶额,这个破瓷国鱼县,都啥风俗啊,18岁还没有说亲的,都是没人要的老姑娘。前世里,18岁,还在拼命努力考大学呢!
“奶奶,我就一门心思把咱们家日子过好。嫁人嫁汉,穿衣吃饭,我不嫁人,照样吃饭穿衣,比别人吃得还好,穿得还漂亮,我干吗把自己贱卖?我要嫁,也要嫁个我相中的。”
“可是,咱们祖祖辈辈都这么过来的。”
“盲婚哑嫁,有几个是幸福的?男人不是愿望树,不是阿拉丁神灯,女人什么时候都还是要靠自己。”
梁奶奶自然无法理解,她甚至有点恐惧,自从大病一场,孙女好像变了个人,好多话说得她都听不懂。
“我知道了,你不愿意我就推辞掉,一定要找个可心可意的。”
“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