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南脑子里搜罗一下,这不是大坑村的人,她不认识。
鉴于“梁晓南”的名声,她也没兴趣和人打招呼。一树的桃子,这人不会“见者有份”吧?
那人并没有想着分一杯羹,在不远处站定,隔着几十米远,把梁晓南看了个大概。
模样没有看得真切,但身段真是好。
细瘦高挑,一身补丁破衣掩盖不住她修长笔直的美腿,掩盖不住她细若杨柳的软腰。
女孩儿在树下,伸手去摘树上的桃,衣袖挽起,露出细白的手腕,好看得要命。
他便心底里一晃。
梁晓南看他没有过来,就扭转脸,现在人们的思想都很保守,只有坏女人才会盯着男人看。
他们刚到树下的时候,几只灰扑扑的母山鸡在树下“咕咕”地叫,两只斑斓的雄山鸡在树上啄食,踩落桃子给母山鸡。
梁晓南笑着说:“你们倒好,拿我的桃子给女孩子献殷勤。”
他们一靠近,那些山鸡马上飞逃出去,梁晓北利索,猛地一扑,抓住一只母山鸡,其他已经全部逃了。
用藤条把山鸡绑了腿,激动地说:“姐,你看它的羽毛多好看。”
“还行吧。”灰扑扑的哪里好看了。
梁晓南先摘了两颗桃子,在旁边小溪水里洗了,递给梁晓北:“先尝尝好不好吃。”
桃子入口,果肉细腻得入口即化,汁水爆裂开来,清凉香甜,满嘴清冽,顺着喉咙,熨帖到心底。
果然灵泉灌溉的水果也非凡品,这一树的果子,她又可以卖个好价钱了。
梁晓北长这么大也没吃过桃子,家里太穷,娘生病把家掏空了,后来王翠英来了,饭都不给他吃,哪里有桃子吃。
他把桃子三下五除二地啃完,说:“姐,这简直是天上的仙桃,太好吃了。”
梁晓北把矮处的桃子都摘了,高处的够不着,他小心地往那些细枝上移动。
这一树桃子实在太多,他们这一粪箕子一水桶根本装不下。梁晓南悄悄绕到树背面,双手伸到树叶间,意念一动,把大半的桃子转移进空间里。
嘴里叮嘱梁晓北:“你小心点,别摔着。”
梁晓北答应着,抬眼就看见了远处的男子,说:“姐,那边有个男人偷看你。”
梁晓南淡淡地看过去,山上下来的那个男人依旧在几十米外站着,年纪约莫二十出头,高鼻梁,剑眉星目,十分俊朗,眉宇之间有点玩世不恭,瞧着有些痞坏。
那人看梁晓南看他,便咧嘴笑了,问道:“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
那人没有走过来,说:“现在才6月出头,街面上桃子下来还要等两个月,这桃子闻着就很香甜,卖不卖?”
这人从一开始就给梁晓南留下很好的印象,现在又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市场情况,梁晓南没有一直不搭理人的道理。
眼睛上下打量他:“你知道现在桃子的价钱?”
那人怕损害她的名声,站在远处,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齿,说:“县城里我就没有看见桃子,你这桃子品相、香味都远远超过南方的桃子,又是吃个稀罕,怎么着也能卖1块钱。”
成熟的苹果和梨都是2毛左右一斤,她的桃子是空间灵泉浇灌出来,可别人不知道啊,卖1块钱真不低了。
“谢谢。”
“你卖给我一些吧,我家里有老人,尝尝鲜。”
那人唇角始终带点吊儿郎当,但是却一点也没有轻佻的意思。虽然挂着一身的猎物,但是,梁晓南感觉到熟悉的职场人的气息。
“你带钱了?”
“哦,没有。要不,我拿这些山鸡、兔子和你换?”
梁晓南看那些山鸡都是活的,就想着家里圈养起来,下个蛋给自己和晓北补补。
“你把山鸡留给我吧,桃子我也不知道分量,估摸着一个有半斤,山鸡1斤多重,最多卖1块钱。1只鸡换2个桃子,你那5只山鸡便换给你10个桃子。”
偏偏那人一点儿也不觉得亏,把一串山鸡放下,又给了她两只肥兔子,换了18只桃子,转身下山了。
梁晓南对他的印象十分好,如果这个人拿了桃子还在这里磨蹭废话,她反而会反感。
有梁晓南的作弊,一树的桃子摘得很快,粪箕子和水桶都装得满满的。
姐弟俩在附近又拔了不少的野菜盖在桃子上面,才转身下山。
梁晓南背着粪箕子,手里拎着水桶,提着6只山鸡,梁晓北有伤,只提着2只兔子。
俩人没有走大路,从人迹稀少的小路抄近道往家里走。
梁奶奶又去地里捡麦穗去了,村民世世代代土里刨食,对粮食的感情远远胜于经济类作物,梁奶奶捡一整天,也能捡半粪箕子麦穗。
梁晓北喊她回家时,她看日头还早,不舍得回家。
“奶奶,您快回去,我和姐姐摘了好多大桃子要去城里卖。我们还在山上捉了6只野鸡,我姐说养在家里下蛋。”
“真的?不是说只有几个吗?”梁奶奶又高兴又奇怪,“村里经常有人合伙上山,怎么就没有提起过有桃子?”
梁晓北想了想说:“兴许人家看见了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