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屿:“啊?”
崔屿:“听上去,你的这位室友,已经把你保护得太好太好……”
“可有时候,你也需要稍微再勇敢一点,努力往前再迈一步的。”
“这件事,只有你自己能做到。”
凌鹿只觉得更混乱了:“啊?”
崔屿长叹一口气:“小鹿啊,最后提示你一下。”
“假如今天对你说这些话的人是其他任何人,你会不会这么困惑,这么想要‘解决这个问题’。”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
“你不妨试试,试着用他对待你的方式,去对待他。”
凌鹿:“……啊……”
() 崔屿:“好了。新年快乐,我要继续看书了。”
说完,崔屿挂断了电话。
灯光下,这斯文秀气的年轻男子,面前摊着一本旧书,视线却凝结在了前方的的相框上。
看着照片上那年纪不大、笑容爽朗的人,崔屿脸上浮现出一点伤感的笑。
他伸出手,指尖抚过冰凉的相框玻璃,轻声道:“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多希望,自己可以再坦诚一点,勇敢一点……”
*
一晚上拨出去两个“求助电话”,却依然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答案的凌鹿,呆呆地坐回床上,伸手抓过了厉行洲送给自己的毛绒绒小鹿。
他在努力理解崔屿最后说的那些话。
如果换成别人这么说,这么做,自己会这么苦恼吗?
凌鹿知道,自己不会。自己只会明确告诉这个人:“对不起,我对你只是朋友的喜欢。”
就像以前对陶杨老师说过的那样。
可对厉行洲……
凌鹿的心又开始莫名其妙乱跳。
他叹口气,开始回想着厉行洲是怎么对自己的,自己是不是能以同样的方法去对待厉行洲。
嗯……
厉行洲给自己安排了住处。
自己能送厉行洲房子吗?
看着账户里的信用点,凌鹿沮丧地摇了摇头。
厉行洲送来了吃不完的巧克力。
那自己能厉行洲送什么?
以前还能给他煮红茶,可他现在也不喝茶了。
厉行洲还送了这只毛绒绒小鹿。
自己好像除了给他讲故事以外,什么都没送给他过?
如果……如果自己真心给厉行洲准备一件礼物,再好好问问他,他说的喜欢到底是什么,看看自己能不能做到,会不会让他没这么难过?
凌鹿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
但他这是他唯一能想出来的方式了。
他抱着毛绒绒小鹿,怔愣地趴在床上,完全没有察觉到现在的时间早已过了凌晨一点。
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厉行洲独自走上楼梯的背影。
明明离自己很近。
可看着却那么远,那么孤独。
*
清晨7点。
衣着笔挺的厉行洲拉开了房门。
他先扫了一眼隔壁的房间:
门开着,凌鹿不在。
他稍稍皱了下眉:凌鹿今天起得这么早?
莫非是因为太期待去看花,所以早早醒了过来,已经在餐厅等着吃早餐了?
想到这里,厉行洲的唇角不由翘了下。
昨天……
昨天自己从军营回来时,不知为何人有些疲倦。
没有来得及给他做新年大餐,也没有和他约定出门看花的具体时间。
如果今天没有公务,那我们一起吃完早饭,就可以出发了。
等看完花回来,再给他做他最喜欢的牛奶布丁。
厉行洲如此计划着,迈步走下了楼梯。
可凌鹿不在餐厅,也不在客厅。
餐桌上,只有一张小纸条:
【先生,我有着急的工作,先出门了。先生你要好好休息哦。】
着急的工作?在1月1号的早上?叮嘱自己好好休息?
有问题。
凌鹿遇到了什么?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的记忆,停留在了“回到公寓,看到凌鹿,告诉他明天再做布丁”这个环节。
这之后发生了什么?
厉行洲立在原地,眉头紧蹙,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他的视线落在了沙发上。
他的右手握紧了些。
不,不对,不应该。
恰在这时,他的通讯器震了起来。
是林中尉。
林中尉快速汇报着前哨站反馈回来的最新消息,厉行洲神色镇定地听着,判断着哪些才是真正有用的信息。
又汇报完几件可急可缓的事之后,林中尉说了另一件事。
他说,昨天晚上,宴会还没结束呢,炊事班的老班长就来自请处罚。起因是老班长没有看管好用来调酒的原浆,这中间大家又忙中生乱,一来一去就把几杯原浆当做调好的酒给端了出来。
这端错了的结果,就是昨天有两位军官,一杯酒下肚就直接断片儿,估计得睡个三天三夜了。
亏得这几天不是战时,哪怕军官们睡死过去也不会影响战斗。按照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