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在,人在,枪落,人亡。
可能很多人都不能理解他们,可是他们永远不会忘记,初入特种大队的那一天,刚毅不羁的大队长用饱含柔情的语调对他们说:我们穿上军装,拿起枪,往死里拼,决不是因为我们的脑袋被门夹了,而是因为我们不想看到某一天,自己的亲人、爱人、孩子在早上醒来的时候,是被敌人的枪声惊醒的!
听起来很虚幻,可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血淌满了地,他们喘了许久,然后强撑着站起,傲然立于仓库内,环顾四周,那些难以计数的毒品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那些洒落出来的白粉,铺了满地,就像是白雪,看起来那么干净,可却是那么脏污,而这一刻,他们用血,还了世界一片干净,真正的干净。
战士们处理着仓库内的残余毒品,楼犀虽然受伤,但脚步依旧沉稳,他抚着左胸走出仓库,外面的阳光格外灿烂,真正的温暖,嘴角一扬,真正的愉悦。
左凌风亦是抚着肩膀走出仓库,另一手捡回了他的两把枪。
他的这两把枪,是三年前他离开特种大队时带走的,按照规定当然是不允许的,是司令员特准的,暗中把枪给了他,同时给他的,还有卧底的任务。
他其实不叫左凌风,他的真名叫凌少堂,他最初服务于国家安全部,那是一个掌握着国家机密却完全没有自由的地方,就连名字都不属于自己,连家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工作,在那里,他有很高的待遇,但没有固定的工作岗位,有很多的人服从于他,但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只剩下了服从,那是一个光荣,但却永远见不得光的身份。
七年前在一次任务中,他结识了C军区的司令员,司令员看上了他的身手,当时特种大队正需要那样的狙击手,于是将他送进了特种大队,在那里,他认识了楼犀,认识了多杰、陈舟等人,那里的训练很苦很累,不过他认为很值得,他和那些战士们并肩战斗,出生入死,肝胆相照。
尤其,他和楼犀成为了最佳搭档,他们每一次的配合都堪称完美,他们被誉为黄金组合,他们在战斗中,互相取长补短,默契得就像是一个人,他们曾经一起进行过斩首行动、护卫行动、反恐及救援等等,他们曾一起参加过“爱尔纳突击”国际特种部队侦察兵竞赛,那是一项本世纪规模最大,影响最广的军队战斗力的实兵实战竞赛,他们一起拿过最高荣誉“卡列夫勇士”奖,他们有信心还能再干十年甚至十五年。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终结于三年前。
三年前,他们与其他几个国家的陆战队一起合作,想要打掉伊迪的跨国犯罪集团,但是在行动中,他意外打碎了一箱喷雾剂毒品,整整一箱的剂量发挥到空气中,他来不及屏息,那些毒品更是透过皮肤侵入体内,那次的行动很重要,几个国家一起合作,每一个国家,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一个人掉链子,整个行动就会失败,他不敢出错,所以他偷藏了一些毒品在身上,坚持不住的时候就吃一些,咬牙挺过了那次任务。
他知道吸毒意味着什么,回来之后他没敢声张,而是直接找到了司令员,司令员却给了他一个比戒毒更为艰巨的任务——继续吸毒!
因为他们刚刚结束的那场战斗,表面上看起来是胜利了,可原来不是,伊迪的贩毒集团与国际几大军火商都有勾结,更有几个大财团鼎力支持,他们打掉的只是伊迪的贩毒集团在南半球的一个重要分支,他们的大本营还没有攻下。
他们出动了那么多人,几国合作,都还是不彻底,这显然是不正常的,司令员告诉他,最新情报显示,伊迪的贩毒集团有某国政府在背后暗暗支持。
如此,这问题就严重了,牵扯到国与国之间的利益,尤其伊迪的贩毒集团还雇佣了许多华人员工,所以他们必须改变策略,司令员决定要他去当卧底,想办法与伊迪合作,引他上钩。
与贩毒集团做生意,不碰毒品显然是不行的,所以他开始偷偷地尝试毒品,尝试之后再痛苦地戒掉,戒掉之后再继续尝试,反反复复,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找到自己的身体所能接受的那个度,习惯了之后,他就不会再失控,这样将来在与贩毒集团打交道的时候,不但能让对方相信自己,他自己也更有了把握。
就这样,他在军营里展开了自我实验,特种大队的管理很严格,他想吸毒藏毒显然是很困难,所以每次都是司令员帮他打点一切,不过司令员日理万机,总是有时间和精力不允许的时候。
某次,他感觉到自己的毒瘾快要发作,于是自己去找了司令员,到的时候司令员正在开会,便让他去办公室等,他虚弱地进了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然后毒瘾发作,便四处寻找着解药,因为他不能呆太久,否则会引人怀疑,而且他最近一段日子,似乎已经找到了一些技巧,知道大约是多少的剂量自己能够承受,一旦这个规律被打破,又要重头再来,所以他急匆匆地翻着抽屉、书架各种地方,可是毒品没有找到,却找到了一份绝密档案,档案袋上写着楼犀的名字。
明明知道自己不该看,可他那一刻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鬼迷心窍一般就打开了,然后看到了楼犀的档案,他的出身、他的背景、他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