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关系,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也有些混沌,精力还未能从周末的懒散中抽回,空气中浮动着blue色彩。
“离婚的在对面。”工作人员睨了他们一眼,低头继续打瞌睡。
空气瞬间冷却,恍若一潭死水。
楼犀一言不发,脸部轮廓却整个凌厉起来,眼神阴鸷,投射出去的目光冷得令人发寒,修长手指从档案袋里取出证件,已经盖了章的结婚报告,还有军官证、身份证等。
工作人员一下子傻眼,立马正襟危坐,“不、不好意思,两位请坐。”
楼犀面无表情,叶星辰只好挤出一抹尴尬的微笑,以示歉意。也难怪人家误会,他们两个怎么看都不像是来结婚的,他一脸冷峻,她一脸紧绷,那感觉比离婚的还不如。
工作人员忐忑地审核了下证件,然后让他们拍照。
红色的背景墙,白色的闪光灯,“咔嚓”一下,他们的第一张合照,也是结婚照就这样完成。
“楼犀,你愿意娶叶星辰吗?”
“愿意。”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
“叶星辰,你愿意嫁给楼犀吗?”
“愿意。”
工作人员专业地问道,他们的回答却是那样例行公事。
“祝你们幸福!”
鲜红的公章“啪”地盖下,叶星辰捧着鲜红的结婚证,蓦地恍惚,这样……他们就是夫妻了?好不真实,却又如此真实。
别人结婚领证后不知道是什么样,但断然不会像是他们这样的就是了,没有拥抱,没有庆祝,甚至彼此看对方一眼都没有。
一前一后地走出民政局,外面的阳光忽然刺眼。
“我家人都在北京,所以暂时不办婚礼了,周末我带你去部队吃个饭,跟大家见见面。部队的那套房子我不打算换了,另外在市区再买一套。我不能戴戒指,你自己去挑一个然后告诉我。还有没有问题?”他面面俱到,却每一样都那么冰冷。
叶星辰淡淡摇头,“没有。”
“那就这样,我部队里还有事,先走了。”他转身欲走。
“XXX,你去死吧,我们此生不见!”一个女人哭喊着从离婚处跑出来,一下子撞上了叶星辰,她猝不及防,身躯不禁往后倒。
脚下是好几层台阶,叶星辰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了,然而,一双有力的手臂却承接住她的身体,将她安全锁进怀中。
她呼吸一紧,随即嗅到男人身上那独特的爽冽味道,让她整个神经系统一下子紧绷,“谢、谢谢。”
叶星辰慌张地退离两步,默默低下头,耳畔仍充斥着那个女人伤心欲绝的哭喊声,“XXX,我跟你结婚是这辈子犯过的最大的错误!”
最大的错误……
好像是在讽刺谁。
叶星辰的喉咙一下子仿佛被无形的东西堵住,他们之间也是错误吗?不,连错误都不是。这场婚姻,说白了,就是一场交易。
楼犀深沉的双眼微微细眯,观察着她脆弱的神情,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电话却忽然响了,他接起,眉心微拧,“我马上回去!”
他睨了她一眼,沉声说道,“我先走了。”
“嗯。”
楼犀上了车,快速发动引擎,绝尘离去。
叶星辰怔在原地,抱紧了自己。
人家都说,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是夫,可她却怎么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隔着好远好远?
没有婚礼,没有宴客,没有婚纱,没有蜜月,什么都没有,登记了之后,叶星辰觉得自己的生活除了心理上的变化,其他方便没有任何改变,一切都按部就班,如常进行。
楼犀从民政局离开之后,就再没有消息,他不主动联系她,她当然也不会找他,如果不是那本大红的结婚证,她甚至会觉得是自己做了一场梦,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日出日落,一天又一天,但该来的总是会来。
星期四下午,舒景被放了出来,前后才一个星期,他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舒娆抱着他哭得像个泪人,像极了当年他们被父母抛弃时的情形。
叶星辰看得心酸,又觉得一切皆因自己而起,但好在她还能补救,幸好舒景没事,否则舒娆也会活不下去的。
“姐,星辰姐,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舒景很是愧疚地说道。
舒娆不说话,只是抱着他哭,叶星辰淡淡摇头,“你没事就好了。”
三人一起回到住处,舒娆连忙到厨房翻出红豆,放在一个红色的锦囊里,再把锦囊放在舒景的枕头下,他们家乡有这种说法,说是这样可以去霉运。
“星辰,我给你也放一个,你前阵子不也挺倒霉的吗。”舒娆拿着一个锦囊朝着她的房间走去。
叶星辰蓦地一惊,她的结婚证在枕头下面呢!
“不用了娆娆,我自己来!”她连忙夺过舒娆手里的锦囊,冲进房间,并猛地关上门。
“星辰?”舒娆狐疑地敲门,“星辰,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没事!”叶星辰快速回道,将结婚证藏好,然后扯出僵硬的微笑又走了出来,尴尬说道,“我房间有点乱。”
舒娆奇怪地蹙起秀眉,抬手摸了摸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