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更是有房子像是被一只巨大的脚从中间踩塌,脚印还清晰可见。
蓐收遗迹这里的房子也覆盖着强大的阵法,但仍然被摧毁成这个样子,可想而知十万年前那场战役究竟有多惨烈。
“歌声在那边。”
半疾指着一座高高的黑铁楼。
这座黑铁楼比周围的房子要高大雄伟,就像是一座府邸,虽然围墙也被踹烂了,但仍然可以辨别出它的特殊。
一行人立即朝着这座府邸走去,城墙很高,大概有四五米,但是难不倒这些人,他们翻身而起,稳当当地站在了墙头,然后朝城墙里面望去。
可是很快,所有人都微微一愣!
在院落的正中央,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材高伟岸的男子,面色坚毅,身穿金色盔甲,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斧头,站在那里仿佛就是一座不可逾越大山,震慑着外来者。
无论是夜七娘还是形蒙,哪怕是项北飞和神算子也是吃了一惊!
因为这个男子赫然就是方才出现在断桥上追杀蓝可居的人!
“怎么真有这个人?”夜七娘诧异道。
蓝可居不解道:“你们见过这个人?”
大家面面相觑,在这行人里,知道这个身着黄金盔甲的人,只有四个,半疾、蓝可居和夕风是没有看到的。
夜七娘目光飘忽不定地看着这个一动不动的人,半晌才说道:“刚才我们就是看到他在追杀你——换句话说,你就是被他给杀了。”
“杀了我?”
蓝可居看上去不是很相信夜七娘的说法,他虽然伪装的是永生后期实力,但实际乃是问道境高手,自保能力绝对是有的。
“你确定?这个家伙,压根就不是人。”蓝可居说道。
确实,眼前这个身着金色盔甲的,似乎不是真正的人,更像是黑铁铸造的雕像,浑身上下没有任何气息,也没有给人带来威胁,纯粹就像是死物。
而方才在断桥那边见到的这个家伙,身上可是带着极为恐怖的气势和杀意,那股滔天的杀意,就是夜七娘都不敢小瞧。
“那边也有雕像。”神算子指着另一侧说道。
果然在院落的许多个角落,都有身着金色盔甲的男子雕像,这些雕像都是来自同一人,但奇怪的是,没有一个雕像姿势是一样。
左侧的雕像坐在废墟里,脸上带着一丝悲切。在这个雕像的十米外,有另一个雕像,该男子负手而立,仰首望天,那双眼睛里充满着决绝。
另一侧的男子把头盔摘下来提在手中,低着头像是在冥想。
大步朝前走,愤怒咆哮,握紧拳头……
各种各样的姿势应有尽有!
无一例外,全是同一个人的雕像,就好像谁把这个男子的生平移动轨迹用雕像给刻画下来,每隔一段距离就摆上一尊。
这样的情景,十分诡异。
“我觉得很不对劲,蓝可居,你小心点。”夜七娘警告道。
“我有分寸,不会莽撞,放心。”蓝可居沉声道。
他虽然不认为夜七娘看到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蓐收遗迹本就是诡异之地,他仍然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能够修炼到问道境,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地方掉以轻心?
“你跟在我后面,不要乱碰这些雕像。”夜七娘说道。
“好。”蓝可居微微点头。
院落里的歌声越发地凄凉,也越发地清晰,似乎就在这院子的某个地方。
大家都是来这里探索机缘,自然是要把这个地方调查下,不可能因为雕像诡异就放弃。他们小心翼翼地绕开了雕像,朝着前面走去。
顷刻后,又有一尊雕像进入到他们的视线中。
这个雕像仍然是那个身穿金甲的男子,只是他坐在地上,怀里居然还抱着一个柔弱的女子。
这个女子并非是雕像,她是真真切切的人!
“是活人?”夜七娘皱起眉头。
“不对,不是活人。”项北飞道。
他没有看见这个女子的道胚,绝对不是活人。
那个男子的雕像紧紧地抱着女子,脸色悲切,他似乎在哭泣,微张着嘴巴,仿佛在呼唤怀中女孩。
那女孩面色苍白,胸口有一团血红色的窟窿,像是刚刚被什么穿透了一般,受到了重创。
但她仍然在努力地唱着歌,仿佛只把自己的歌唱给男子听。
“妾心思故郎,郎披金甲去,我等郎归来,来迎我入房……”
她伸着手,摸着抱紧自己的那尊雕像的脸,泪水从眼角滑落。
所有人都被那股悲伤的气氛所感染,不需要有人讲述,单单靠着歌声,他们仿佛都清楚了故事的来龙去脉。
那是一个痴情的女孩,她的意中人为保护自己的领土,披甲上阵,在崖角战场厮杀,女孩等待着,苦苦等了一年又一年,可是没有等到她的郎,却是等来了外敌的铁蹄践踏了堡垒。
女孩毫无还手之力,她哭诉着,畏惧着,在战乱中瑟瑟发抖,直到一个敌兵发现了她,辱了她。
可她一直都为自己的郎守着身,她不能把自己的身给别人,她反抗,哪怕是死,她也不愿意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