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就是,怎的今日偏不让,这下摔得可重?”
贾琏红着脸赶忙爬起来,这个兴儿!谁再说他嘴甜讨喜会说话直接撵出府去!一伸腿就发现大腿侧磕在浴桶上,眼看着要青一大块,这才拔高了声音:“不是我!是衣服架子倒了!”
又忍着疼轻轻放倒衣服架子,穿上里衣才叫兴儿进来收拾,兴儿狐疑地上下打量贾琏,“二爷,真没摔着?”
贾琏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净胡沁,我这不是好好站着,你快去收拾衣服架。”说完又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缓缓抬脚进了内室,随后一道声音传出来,
“兴儿,拾掇完就来帮我把帘子放下,我要歇会晌。”
兴儿打整着衣架和浴桶,应和了一声,看到浴桶外大片的水渍,他还有啥不明白的,得,主子嘴硬,他这个“红人”可不得多分分忧,一会把跌打损伤的药酒拿去里间桌上吧,想必主子也不会让他来帮忙揉药酒。他就别吱声了,刚教过隆儿的,怎么这会儿自己反倒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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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三月二十,天朗气清,正是贾琏行三书六礼之中的“纳彩”之日,本来三月初五就要纳彩,因贾琏身体原因推到了今日。
如今经过贾琏的一番操作,他院里终于不似筛子一般,什么都能传出去了,他出府去常从4个小厮里选两人带上,一路上也是常常派些活儿再给些小好处。
加上前两天刚有守门婆子吃酒误了当差直接被赶到浣衣房去,这事儿让大家知道,在贾琏院子,好好当差就能安安稳稳度日,一旦不守规矩,那也是毫不容情,因此如今当差正谨慎着,小院子这些人,如今算是铁通一般尽捏在他手里了。
因贾王两家早有默契,早已便请了官媒上王家,此时贾琏只需备上礼物去王家求婚即可,一应纳彩礼公中按例出,只因此时大雁还未北归,礼单中所需的活雁一对没地儿打去。
一般人家若没有活雁,多采用木雕大雁,本来公中也备好了一对黄花梨木雕的木雁,贾琏看过,觉得不甚满意。
又想着凤姐惯爱奢华明艳之物,便掏出私房银子,请金匠打了一对纯金大雁,双眼嵌上好的两颗墨玉,毛羽根根分明,交颈而立,颇显恩爱。
一应礼物抬进王家,金雁也放进纯银制的笼子里,虽说金银之物略显俗气,但春日暖阳一照,实在是富贵逼人。
这头贾琏随着下仆走进内院,王子腾与王夫人正端坐正房内,贾琏随即迈入房内,身姿挺立,面容俊朗,双眸黑似点墨,薄唇不点而朱,头戴金丝镶边玫红帽,勒着缀玉抹额,身穿银红刺绣百花厚缎袍,腰束淡紫长穗宫绦,端的是器宇轩昂。
王子腾心中暗暗满意,不论两家的利益联合,贾琏这小子的人才模样还是颇说得过去,身为叔父,王子腾对侄女王熙凤也有几分疼爱,知道侄女惯爱富贵好颜色,又是青梅竹马的缘分,对贾琏应当不讨厌。
贾琏上前深揖到底,朗声道:“小子见过王大人,王夫人,敬请大人康安!”
王子腾轻抚长须,叫了起,王夫人则笑盈满面,嗔他一句:“琏儿如何这样生分了,往常不是常唤舅舅舅母?”
王家哪里是贾琏的舅舅家?分明是贾宝玉的正经舅舅,怪道原著里都说“贾琏住在贾政屋里。”
连称呼都是随着贾宝玉的唤,什么时候长兄反倒跟着幼弟?着实滑稽!
贾琏面上不显,笑嘻嘻又一揖,“今日本是来求娶大人家的娇客,如何敢攀亲?”又故作可怜样,“只盼夫人见我这千般小心万般诚意,把凤姐儿许了我才是哩!”